她磕磕巴巴:“你,你們”
梁憋五上前一步:“怎麼了?!”
“你們就是,黑白無常!”說完這句話,女孩面色蒼白,居然眼睛一翻,整個人暈死過去。她一暈進櫃子,櫃門少了支撐,立時關合,“啪”一聲關得緊緊的。
梁憋五一個箭步走上前,雙手抓住櫃門往上掀,可怎麼也掀不開。他深吸一口氣,能看出有些緊張:“不好,櫃子在裡面卡上了。”
我有點發蒙:“那怎麼辦?”
“她暈在櫃子裡,如果櫃門打不開,非憋死在裡面不可。”
讓他這麼一說,我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危險性,趕緊過去幫忙。這櫃門也不知怎麼,就是打不開,咬合非常緊。我和梁憋五費了牛勁,可就是嚴絲合縫,打不開。
梁憋五拉著我竄出房間,到鄰屋一頓翻找,所有抽屜都抽到地上,零零碎碎東西灑了一地。女孩住的房間,根本找不到趁手的工具,連把鉗子都沒有。梁憋五急的頭上冒汗,我哆哆嗦嗦摸出手機想報警。他摁住我的手,搖搖頭,一字一頓道:“不能報案!”
“為什麼?她快要憋死了。”我厲聲質問。
梁憋五道:“馬主任現在勢力已經滲透到公檢法。如果被他知道我在和王曉雨打交道,事情就麻煩了!我現在還不想打草驚蛇。”
我急得跺腳:“那你說怎麼辦?”這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就這麼死在面前,我能難受內疚一輩子。
梁憋五來到陽臺前,拽拽門,上的鎖。他也不管那一套,飛出一腳,“哐”一聲直接把陽臺大門踹開,鎖都踹折了。
來到陽臺,他使勁翻找,終於在角落裡找出一把已經生鏽的破錘子。
我和他趕緊跑回小屋,梁憋五抄著錘子對著櫃門就是一頓狂砸。他力氣極大,這時又發了狠勁,一錘子下去就砸得木屑橫飛,不多時砸出個小洞。我長舒一口氣,好賴能讓空氣流通了。
梁憋五一下一下砸著,等砸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洞,他把錘子一扔,雙手把住破碎的茬口,生生往下撕。
我目瞪口呆,他太牛逼,兩隻手趕上老虎鉗了。不多時,床上地上撕下一堆木屑,口子也越來越大,我們終於看到櫃子裡蜷縮的黑色人影。梁憋五使手一撈,把王曉雨抱出去,急匆匆往外跑。我問他去哪,他沉聲道:“縣醫院。”
我們出門下樓打車,十分鐘之內送到了縣醫院,掛了急診。王曉雨一直昏迷不醒,不過看樣子沒有性命之憂。
梁憋五讓我回家休息,他在醫院守著。我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走,給家裡打了電話說明情況。我們兩個大男人就在醫院走廊裡坐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我到醫院外面買了早餐。回來時,看到王曉雨已經醒了,掛著點滴,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顯得非常虛弱。我把飯放在床頭,問她怎麼樣。王曉雨勉強笑笑:“謝謝你們,我聽醫生說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我昨天真就危險了。”
梁憋五從廁所出來,甩甩手,拉著凳子坐在床邊,疑惑地問:“曉雨,你昨夜看見我們為什麼這麼害怕,還會暈過去?”
王曉雨看看我們,苦笑一聲:“你們的衣服。”
我和梁憋五對視一眼。我穿著是黑棉襖,他穿了一件白風衣,一黑一白,莫不是她把我們當成了黑白無常?
王曉雨此時情緒已經平穩下來,她靜靜地說:“昨天晚上,映著月光,我突然看到你們兩個好像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我疑問。
“你們的臉都非常模糊,看不清表情。身上的衣服卻非常扎眼,在月光下,特別像”她猶豫一下說:“特別像出殯時候扎的紙人。一個黑色,一個白色,你們倆還並排站著。我也不知為什麼,腦子嗡的就像是炸開,心都快跳出來。那一瞬間暈了過去,醒來就躺在床上。”
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和梁憋五面面相覷。他雖然是高人,經歷過很多事,但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次碰到。
細細一琢磨,就能發現其中確實很怪。王曉雨說,有黑白無常會在午夜左右去鎖魂討命。而我和梁憋五恰恰那個時候出現,而且我們衣服十分應景的一黑一白。更詭異的是,因為我們的到來,確實讓王曉雨陷入生死危機之中,雖然最後救活了,但也就是一線之間。
我看看梁憋五,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難道這一切是他安排的?細想想,覺得不太可能。不說別的,我身上的黑棉襖吧,也是臨時起意自己決定穿的,和外人無關。再說了,梁憋五還砸櫃救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