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楊總,你也幹啊?”
楊林笑:“廢話,我來這又不是享福的。”
嘮了兩句,眾人來到萬人坑邊。姚兵拽著坑邊緣的長藤,很快下到坑底。這個坑其實不算深,也就兩三米吧,要是膽大,從上面直接往下跳都行。
我們男人一一下到坑底。走在落葉上面,軟軟乎乎的,一想到下面是死屍,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終於來到竹竿位置。
姚兵拿著鏟子,第一個開始挖。這一鏟子下去,居然挖出了一條胳膊,混雜著一大堆泥土和碎葉。那條胳膊已經幹化,成了黑黑的一截,甚至五根指頭都能看清楚。
陽光在上面曬著,人體殘肢隨著泥土飛揚,我看得頭暈,胃裡一陣陣難受。
其他人已經開始幹了,我在旁邊假裝鏟了兩鏟。越往下挖味道越濃烈,那是一種腐屍暴曬於陽光,夾雜著泥土腥的味道,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聞的氣味。我實在控制不住,躲開人群,“哇”一聲吐出一口酸水,兩隻腳都發軟。
我也顧不得面子了,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看他們挖。
這些人做事效率非常高,時間不長,就刨出一個坑。這個坑其實也不算深,不到兩米。他們激動萬分,肯定是挖著什麼了。我湊過去看,手電光斑照射下,能看到坑下有一塊黑黑的金屬門。
這扇門也不知多大,露出來的僅僅是它的一部分。斑駁剝落的綠漆上,依稀可見幾個模糊的日本字。門中心是個圓盤把手,下面還有個凹下去的槽。姚兵跳了下去,蹲在門上,然後握住方向盤一樣的把手,嘗試著轉動。
這把手多少年沒開,幾乎鏽死了。他轉了幾轉,雖然微微動動,但離開啟還是差了許多。
坑上的那幾個女孩都下來了,鍾秀走過來,打著手電往下看。等到她看到那幾個日本字,頓時倒吸冷氣,喊道:“老大,快上來。”
姚兵看看她,有些狐疑,還是從下面爬上來。“怎麼了?”
鍾秀說,那下面的日本字是一種警示。
“寫的什麼?”姚兵問。
“禁入!”鍾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