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眾人下了車。我來到隧道下面,抬頭仰望,居然一陣陣眩暈。這得多大的工程啊!日本人得僱傭多少勞工才能做到如此的開山鑿洞!楊慕雲的資料記載,這裡工程估計動用了幾千人,我估摸還得多,至少上萬。二戰時候,裝備落後,完全就靠人挖肩挑,估計這隧道下面埋得都是累累白骨。
這樣浩大工程,完全就是用人命填出來的,難怪這裡這麼邪門。
我們剛一走到隧道門口,就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每個毛孔似乎都張開,全身起雞皮疙瘩,說話都吐寒氣。
別忘了,現在可是五月份,草場鶯飛,陽光充足。可是走到這裡,卻像是到了苦寒之地。這種冷是一種陰冷,陰森的冷,比殯儀館都要陰上百倍。
村民們把做法的東西,放在洞口,嚇得都跑回去,誰也不敢靠近。
老安走了兩步,凝重地說:“怨氣很大,我要做法了。姚先生,能不能讓你們的人幫著把供桌一起抬進去。”
正好大塊頭老賈和老張在姚兵近前,姚兵也是隨手點指:“你們倆幫著大師,把東西抬進洞裡。”
老賈眉眼倒豎,嘴皮抽了兩下。老張咳嗽一聲:“趕緊幹活,別耽誤事。”
他倆抬起供桌,桌子上擺著一大堆貢品蠟燭香爐等物,嘩啦啦作響。旁邊鍾秀叮囑:“你們倆小心點,別弄掉了。”
老賈這人明顯氣量有點狹窄,臉色鐵青,可還是服從大局,咬牙切齒抬著供桌進去了。
姚兵道:“大家在外面等著。”誰知,他突然伸出手指點著我:“劉洋,一起進來吧。”
我心跳加速,王曉雨拉著我,囑咐道:“小心一些。”
我暗暗叫苦,楊慕雲也是,為什麼非得把我塞進決策層。以後啥事都得身先士卒了,真他媽倒黴。
等進了洞,那種冷意更盛。這個洞也太浩大了,人在裡面顯得特別渺小,抬頭仰望,高高黑黑的洞頂就像是深夜的星辰夜幕。一股股說不清的風,從裡面吹出來,幸虧來時多穿了幾件衣服,要不然非凍感冒不可。
供桌擺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老安換上一身紅黑色的長袍,點燃了長明燈火,手裡舉著桃木劍,圍著供桌慢慢轉著。
別看距離不遠,由於這個洞太過深邃龐大,老安身影相襯下就顯得非常小,因為眼睛透視的關係,使他看上去又好像站在非常遠的地方。這種感覺很奇怪,有點如夢如幻的意思。
老安圍著桌子轉了幾圈,嘴裡念著咒語,念著念著,突然出手,桃木劍挑了桌子上的供紙,晃了一晃,居然無火自燃。
他一抖落劍尖,燒著的紙飛了起來。在洞裡越飄越高,越飄越遠,化成一堆黑灰,宛如黑色的蝴蝶,消散不見。
姚兵咳嗽一聲,可能是有些不耐煩,可還是耐著性子等著。
老安整整衣冠,走到供桌前,把桃木劍放下,應該是做完了吧。姚兵說:“多謝安師傅,你現在可以休息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來做就行。”
誰知道那老安不聞不問,一口吹滅一盞長明燈,然後提起另外一盞,用手輕輕擋在火苗前,居然一步一步往洞的深處走去。
鍾秀在後面喊了幾聲:“安師傅,安師傅”
那老安像是聾了一樣,提著長明燈,晃晃悠悠,越走越深。
姚兵對鍾秀低聲道:“攔住他!”
鍾秀一個箭步竄了過去,速度非常快,就要追上老安。誰知道她跑了數步,離那老安明明距離不遠,可怎麼也追不上。
因為這個洞的關係,導致前後透視關係扭曲,眼睛看到的景象比例完全失調。根本分不清前後的距離和大小。等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老安和鍾秀已經走遠了。洞的深處一團漆黑,兩個人身影愈發模糊,只能勉強看到那一盞如豆的長明燈火。
姚兵對我說:“你出去,告訴所有人在洞前待命。我不回來誰也不要妄動。”
說著,他一貓腰向洞裡跑去。
老賈和老張站在洞口,悠哉悠哉抽著煙,他們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我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我來到外面把情況說了,隊伍裡這些人倒是神色平靜。王曉雨走過來說:“姚老大很厲害的,他是我們這裡唯一穿過隧道的人。”
不過那些村民可就翻天了,他們想進隧道又不敢進,圍著關主任說。關主任也是一頭汗,他分開人群來到我面前,低聲說:“小夥兒,老安是不是中邪了?”
我回憶回憶,還真挺像。老安本來做著法,突然間行為舉動變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