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白色的燈籠。這種燈籠也不知李大民是從哪淘來的,外面蒙的白紙很薄,呈半透明,看起來卻比較堅韌,不至於一捅就破。在裡面燃上火,火光透過白色的燈罩,在漆黑的房間裡,顯得幽深朦朧。
按照他的指示,我在地上按東南西北八個方向插上蠟燭,燃起幽幽的光,然後又把供品擺在中間。
李大民划動輪椅來到女孩近前,去拉人家的手,那女孩嚇得一哆嗦,藏在媽媽的身後。
房東大嫂連說帶勸,把小鵪鶉一樣的女孩給讓了出來。李大民握住女孩的手,輕輕撫摸著,柔和地說:“別怕,我給你治病,治好了就沒事了。”
他的語音帶著男中音特色的金屬低沉,還挺有蠱惑力,說得女孩點點頭。李大民拉著她的手,划著輪椅來到蠟燭陣中間,輕輕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女孩揪著衣服下襬,咬著嘴唇不說話。
李大民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結了鬼胎?”
女孩惶恐地看看他,連忙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房東大嫂沉不住氣:“大民啊,我們家閨女正上高一呢,是班裡學習委員。我們家的家教可嚴了,鬼胎什麼的,她根本不懂。”
李大民笑:“不懂?”他看著女孩:“你說實話,我才能幫你。這關係到你的前途和命運。你聽我說,如果你體內的鬼胎不除,你這輩子輕則短壽,重則夭折。如果因為你隱瞞實情,而導致作法失敗,後果非常嚴重。”
女孩“哇”一下哭了,噗通跪在她媽跟前:“媽媽,我以前打過胎。”
“什麼?”房東大嫂差點沒背過氣去,暴跳如雷,過去扯女孩的頭髮:“你個臭不要臉的,我打死你。誰幹的?!為什麼不告訴家裡?!”
我趕緊過去拉住她:“大嫂,有話好好說。”
房東大哥看樣子性情挺悶的,蹲在地上長吁短嘆,抽出一根菸哆哆嗦嗦抽。他老婆過去一腳把煙盒踢飛,幾乎歇斯底里:“你怎麼當爹的?你閨女讓人玩成大肚子了,讓人玩了!上床了!你不管管嗎?趕緊過去打她啊,往死裡打!”
“啪”忽然一聲巨響,屋子裡頓時安靜。李大民拍著輪椅把手,怒喝:“再鬧給我滾出去!現在那個鬼已經纏上你閨女了,如果生下鬼胎,你們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他瞪著眼,五官扭曲,表情非常嚇人。偌大的房間裡鴉雀無聲,只有蠟燭輕輕燃燒。最後那“不得好死”四個字,說得陰森惡毒,誰聽了都能心裡一陣惡寒。
李大民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兒,那女孩嚇得哆哆嗦嗦,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年少無知,打過胎也就罷了。你跟我詳細說說,結鬼胎的過程。”李大民絲毫沒有剛才的惡霸之氣,口氣非常和善。
女孩期期艾艾,抽抽啼啼,看樣子欲說還休,正在組織詞彙。我借這個機會低聲問他:“打過胎和結鬼胎有什麼聯絡?”
李大民道:“惡鬼不盯處女。處女乃純陰之體,惡鬼要借女體結胎屬於陰陽協調的過程,無陽不生,所以處女不合適。而打過胎的女孩,身背孽緣因果,福根極弱,如果再配上弱一些的八字,簡直讓鬼可以隨便糟踐。”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滿屋子人都聽見。房東兩口子,聽得唉聲嘆氣。房東大嫂惡狠狠地說:“這樣的閨女,死了算了!”
房東大哥拉住老婆不讓她說話,對李大民簡直奉若神明,畢恭畢敬地說:“大民啊,你看我閨女還有沒有治好的可能?以後能不能嫁人?”
李大民摸著女孩的小手,柔柔道:“沒事,你說吧,把怎麼結鬼胎的經歷說一下。”
女孩抽泣說:“大概是年前的哪一天,我記不清了,當時晚上正在睡覺,我就夢見一個非常好看的男孩子突然來到我的夢裡。他說,他知道我剛經歷感情的挫折”她越說聲音越低:“那一陣子,我正好偷偷剛打完那個什麼,心情挺不好的,在夢裡看見那麼好看的男孩子,還那麼和善,我就和他聊起來。他一直在安慰我,嗚嗚,他對我可好了。”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女孩低低地說。
“你個臭不要臉的!”房東大嫂破口大罵:“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不要臉的玩意!丟死我臉了,呸,**的。”
這女人可真惡毒,女孩做的再不對那畢竟也是她自己閨女,說話怎麼如此陰毒,比仇人還仇人。
女孩哭著喊“媽媽”然後又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李大民死死盯著房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