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子裡守著哪也別去。
我看看黑漆漆陰森森的房間,喉頭竄動,可也沒辦法。他們兩個追了出去。
在廳裡坐了一會兒,我渾身這個冷啊,忽然想到窗簾還蒙著,趕緊摸黑走到窗臺前,猛地拉開窗簾,頓時大片大片的陽光射進來,屋子裡頓時有了暖意。
屋子裡空無一人,溫度還是很低,我摸索著肩膀呆坐片刻,屁股上像長了尖刺,實在是坐不住,總覺得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我正要出去到走廊,就看到李揚和秦丹陰著臉回來。李揚大口喘著氣:“這小子跑得真他媽快,出了樓道,一轉眼就沒影了。”
“他跑什麼?”我問。
李揚道:“肯定和那個寧寧有關。秦丹,你怎麼不讓我繼續追呢?”
秦丹道:“你看銅鎖剛才的動作,跑得那麼快,驚若狡兔,非常反常,根本不是他,像是被什麼附體。你這麼追未必能追上。只要確定和寧寧有關,我就肯定能找到他。”
“怎麼找?”
秦丹從兜裡摸出那枚古玉:“這是寧寧給銅鎖的信物,就用它找。”
李揚還沒反應過來,我直接說道:“又是起乩追蹤?”
秦丹笑:“沒錯。”
李揚疑惑:“不對啊,起乩追蹤是乩童畫出被追者印象最深的畫面,古玉是寧寧的,我們起乩追蹤的是她,可別忘了寧寧可能不是人,我們也能畫出來嗎?”
“試試看。”秦丹道。
我拍拍李揚:“別愣著了,趕緊當乩童,這點覺悟都沒有。”
李揚看看我,嘆口氣,無奈道:“來吧。”
秦丹把作法的工具稍微佈置一下,用李揚做乩童,開始起乩追蹤。李揚很快進入狀態,操著鉛筆,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開始畫畫。
我在旁邊看的這個緊張,這次起乩的追蹤物件是那個寧寧,不知能畫出什麼來。
第一幅圖很快出來了,背景是一張非常殘破的棄樓,孤零零在一處山坳裡。四層高,牆皮剝落,玻璃破碎,天空陰雲密佈,顯得既肅殺又詭秘。
我正看著,第二幅圖又出來了,一看到這圖我和秦丹都倒吸冷氣。這幅圖背景是在室內,這間屋子很像古老的寺廟,破敗的木頭窗欞,縱橫交錯的橫樑,大梁上畫著大量古代的祭祀圖案。屋子裡空空蕩蕩,沒有什麼供桌佛像,只是在牆根處放了一張大床,上面卷著被褥,裡面鼓鼓囊囊不知是什麼東西。
盯著這幅圖,我幾乎窒息。因為這間屋子的場景實在是太熟悉。秦丹看我的表情知道有情況,輕聲問怎麼了。
我咳嗽一聲,嗓音沙啞:“這張圖上的地方我見過。”
秦丹驚疑地看我。
“昨天在佛堂和王冬梅鬥法,她在鏡子裡的一處密室中吊在半空。那間密室的風格和眼前這幅畫上的房間實在是太像了,太像了。”
秦丹道:“你是說寧寧和王冬梅還有關係?”
我苦笑:“我不知道。她們所在的房間風格,幾乎相差無幾。就算她們之間沒關係,也極有可能都在一個地方。”
這時,李揚畫出了第三幅畫。
看到這張畫,我和秦丹徹底無語。那是一大片空地,不見天日,最上面被李揚用鉛筆塗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而下面的地表則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棺木,不知凡幾。
我們完全可以確定,寧寧所在位置,就是王冬梅和劉燕去的地方。
李揚畫完了收功,又到廁所一通猛吐,擦著嘴走出來,也不歇著直接拿起這三張圖看。秦丹把隨身揹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上次李揚起乩追蹤劉燕的幾張圖,翻到最後一張,拿過來做個比較。
劉燕的圖上,能看到遠處古代建築的屋簷翹角;而寧寧這張圖,視角卻是站在這處建築的門口往外張望。也就是說,根據劉燕圖所畫,她和王冬梅正在往這處建築走過去。而寧寧的圖,則是在這處建築的裡面往外看。
視角雖然不同,但場景大同小異,尤其那遍地黑棺,觸目驚心,就像是一片巨大的死亡墓地。
李揚揹著手在地上轉了兩圈,臉色愈加蒼白,他撓撓頭:“這裡面肯定有我們想象不到的關係。”
我說道:“其實吧,有一條重要的線索,你們都給忽略了。”
“什麼?”他倆同時問。
我清清嗓子:“你們還記不記的,銅鎖在講怎麼認識寧寧的過程裡,曾經說過蘋果屯找來一位風水先生。那位風水先生說,鬼門關大開,黃泉水倒流什麼的話。”
李揚皺眉:“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