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李揚領著銅鎖順著樓梯上去,我帶著王晨和秦丹開始往下走。
很快,我們便下到樓梯的正中部位。秦丹用手電向下照,這丫頭臉上也是驚駭絕倫。樓梯的下面,正是堆積了雜物,鐵門封鎖關閉的天台。
這次我有了心理準備,還算鎮定,仔細去觀察。
我們此時所在位置,應該是在天台西側靠裡的牆壁。而據我的記憶,真實天台的那處區域根本沒有樓梯,只是一面高聳的白牆!
我們仨人繼續往下走,來到樓梯的下面,還有幾節臺階,便到天台。根據出發前大家的約定,我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樓梯上,誰也不準跨過這條界線。
三道狼眼手電的強力光柱掃射著眼前的天台頂樓,光線範圍內,看不到一個人影的存在。我們重點照了照通往天台的樓梯口,那裡根本沒人。
忽然在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的時候,秦丹扯著女孩特有的尖銳嗓音大喊:“李揚、銅鎖,能不能聽見?”
我嚇得不輕,媽的,這丫頭喊以前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王晨是個雛兒,這種環境裡簡直膽小如鼠,這一嗓子嚇得他手裡的手電,拿捏不穩落在樓梯上,咕嚕咕嚕滾下去,居然滾到了頂樓的平臺上。
手電還保持著超強的亮度,隨著滾動方向的不斷變化,牆上映出的巨大光影也在不停晃動,像是黑暗劇場裡的聚光燈。
我們互相看看,王晨臉色煞白,緊緊抓住我,牙齒咯咯響。
這時,從上面似乎很遠的地方,傳來嗡嗡的銅鎖說話聲:“在我們差一級臺階就上到頂樓了,正用手電往牆上晃著光圈,看到了沒有?”
秦丹側著臉大喊:“沒看到!”
現在可以肯定,我們兩組去的天台根本就是兩個地方!
我全身毛孔瞬間張開,一股強烈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這時候,我當機立斷:“快上去!”
可是他們倆都傻在原地,一動不動,尤其王晨,雙眼暴突,喉頭不停竄動,手顫巍巍指著一個方向。
我順著他的手去看,在平臺上亂滾的手電已經停下來,光柱從手電頂部射出,正照在通往天台的兩道緊緊關閉的白色大鐵門上。
就在光斑中,隱隱懸垂著一個黑色陰影。令人恐懼的並不是它的大小,而是它奇怪的形狀。
那是一個人的影子。
它大概能有一米五左右,頭很大,看上去像是農村的笸籮,而身體呈一種詭異的佝僂形,身體兩側還隱約出現兩條和它身體一樣長的胳膊,看上去有點像剛學會直立行走的原始人。
雖然只是一個影子的模糊輪廓,但第一印象判斷,它應該是背對光線,而不是正面映在牆上。
不要問為什麼,這就是我的感覺。
如果只是這麼一個影子,至少身經百戰的秦丹不會嚇到僵硬在當場。因為造成影子錯覺的原因很多,諸如不同光源的光線交錯、特殊物體的透射折射等等,現在之所以讓我們如此害怕,因為這個影子是——活的。
它在動。
聰明的讀者,會記住這個細節。王晨的手電此時是靜止在平臺,它射出的光源也是穩定的。也就是說影子在動,並不是因為光源變化而產生的視覺差,是因為,它真的在自己動!
那個佝僂的背影,似乎在尋找什麼,影子忽大忽小。我的感覺裡,它的位置是在變化,忽然離牆很近忽然又離牆很遠。
它的運動不是雜亂無章的,而是好像有一定目的性。
我滿手都是冷汗,此時的樓梯口寂靜無聲,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估計他們倆,現在連腿都不會邁了。
牆上的黑影頓住了,不再發生變化。忽然間,它竟然轉過頭,很慢很慢,一下一下的。而轉頭的方向,正對著我們所在的樓梯。
王晨嚇得兩股戰戰,秦丹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經歷很多,但在這個時候,也接近於崩潰。也只有我,還保持著三分冷靜。倒不是說我這個人膽子有多大,是因為我的性格很內斂,就算再害怕再恐懼,也會把情緒最大程度擠壓在自己心裡,而不釋放出去。這種心態非常不好,很容易抑鬱,不過在一些情況下,反而我才是最清醒的。比如說現在。
我大喊了一聲:“快跑。”兩隻手一隻抓住王晨,一隻抓住秦丹,拼了命拉著他倆往樓梯上狂奔。
鐵門上那團影子應該是發現我們了,居然在光斑中蹣跚而行,拖著兩隻長長的胳膊,速度越來越快,在牆上朝我們快速移動過來。
這倆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連滾帶爬,只恨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