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輕蔑而現出不悅的表情。
至於外祖母阿真則是一副疲憊的樣子,神尾秀子更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臉色黯淡無光。
末座的篤代眼神空空洞洞的,伊波良平則不停地繞著桌子為客人們斟酒。
金田一耕助從剛才起就非常仔細地觀察在座每個人的神色,因為這些人裡面有想致自己於死地的人,而且那個人還偷偷搶奪了重要的底片。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這時,開幕的鈴聲再度響起,大道寺欣造聞聲緩緩地站起來說:“非常感謝各位的光臨,我在這兒向各位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今後還請多多關照。現在,就請各位到前廳慢慢欣賞戲劇。
金田一耕助步出餐廳之後,環顧了四周,然後靜靜地朝畫廊那個方向走去。
雖然開幕鈴聲已經響起,但是畫廊裡依然仁立著一位吐著菸圈,悠然欣賞畫作的青年。
金田一耕助信步走了過去。
“借個火。”
“好的,請。”
大道寺欣造一行人經過正在點菸的金田一耕助身邊,熱熱鬧鬧地下了樓梯。
金田一耕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宇津木先生,我看見你剛才經過餐廳前面兩三次,有沒有什麼發現?”
原來這名青年就是新日報社的宇津木慎介。
宇津木慎介突然壓低嗓門。
“金田一先生,他來了。”
“誰來了?”
“衣笠智仁。”
金田一耕助吃驚地看著對方。
“真的?在哪兒?”
“就在二樓最前排的位子上。”
金田一耕助一聽到這個訊息,立刻把香菸按熄在菸灰缸裡,然後走進宇津木慎介後方的那扇門裡。
的確,二樓最前排的觀眾席裡有位老人正倚著欄杆,用欣賞戲劇用的小型望遠鏡看著樓下的觀眾。
金田一耕助朝老人慢慢走過去。
那個人看起來年紀相當大,半白的頭髮整整齊齊地左分,臉上的鬍鬚也颳得很乾淨,並沒有戴眼鏡。
總之,這個人的長相讓人很難把他跟修善寺的九鬼能成聯想在一起。
但是,金田一耕助卻十分肯定這位老人就是假扮九鬼能成的人。
(衣笠先生之所以要喬裝打扮,想必是為了方便在修善寺和在這裡著智子吧!)
然而金田一耕助卻不能理解,以在笠智仁這樣尊貴的身份,怎麼會擁有那麼好的易容術呢?
只見衣笠智仁把望遠鏡放在眼前,專注地看著樓下的觀眾席。就在這個時候,大道寺欣造一行人從樓下兩邊的走廊魚貫走進戲院。
衣笠智仁見狀,立刻緊靠著欄杆,用望遠鏡看著樓下。
他是一位個子不高、面板微黑、面露尊貴神色的老人,可是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孤寂。
此時他雖然把望遠鏡放在眼前,專注地看著樓下觀眾席,但神情卻漸漸焦躁起來。
金田一耕助能理解衣笠智仁焦慮的原因,因為大道寺欣造一行人幾乎都已入座,卻獨獨不見智子的身影。
金田一耕助突然覺得一陣不安湧上心頭,於是急急忙忙走出門外,對站在門外的宇津水慎介說:
“你幫我注意一下那個人。”
“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沒什麼”
金田一耕助丟下這句話後,便匆忙走下樓去了。
事實上,智子正在化妝室裡補妝。
她把緊追不捨的駒並泰次郎和三宅嘉文趕走之後,就走進化妝室,可是這時候鏡子前面全都站滿了人。她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空出一個位置,於是立刻站在鏡子前面開始補妝。
正當她用吸油麵紙吸去鼻頭上的油光時,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女人突然小聲對她說:
“你就是大道寺智子小姐吧?”
智子嚇了一大跳,連忙抬起頭,看著對方映在鏡中的臉。
那是一位長髮及肩、塗著紅唇,一望就知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
“我是大道寺智子,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阿燻,請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
智子對於這個女人輕浮的態度感到有些生氣,但她仍然微微一笑,故意不去看她。
“本來我對你很不服氣,可是現在見到你之後,就沒有這種感覺了。因為你實在太美了。”
智子一聽,不禁困惑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