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個人來,面臨的也都是全軍覆沒,你們都是一群怪物,不是人。”阿勒清環視著周圍,“你沒發現嗎?真的很平靜,沒有喧鬧,沒有叫喊,沒有歡呼,即便有,也是在政府的指示下去做的,活在這樣的世界中有什麼意義?每個人都壓抑著自己的思想,像傀儡一樣的活著。”
“沒有罪案!甚至連小偷小摸都沒有!這樣的盛世誰不想要!”夏婕竹吼道,“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尚都三傑建立的新世界,在不久的將來,全世界都不會再有戰爭,不會有罪惡,只剩下和平和發展,這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看到的嗎?”
“小姐,你知道騾子嗎?那種馬與驢的雜交產物。”阿勒清低頭並不去看夏婕竹,“公驢和母馬產下的叫馬騾,公馬和母驢產下的叫驢騾。馬騾個頭大,驢騾個頭小,各有各的優點,但不管怎樣,最悲哀的是,這種雜交產物都沒有辦法生育,這就是悲哀。我知道世界大同的理念很好,但是能做到嗎?不同的文化背景,什麼都不一樣,你能夠讓獅子和綿羊和平共處嗎?也許能,但只是時間問題,獅子的獸性和綿羊對食肉性動物的警惕是永遠無法消除的,今天也許尚都沒有罪案,沒有戰爭,但明天呢?後天呢?未來呢?”
夏婕竹沉默了,阿勒清閉眼了,靠著裝甲車坐了下來,與此同時,特警的對講機中傳來了密使冷漠的說話聲“十分鐘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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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下)瘋子的目的
密使的那句話之後,遠處響起了槍聲,阿勒清因為槍聲渾身一震,眼淚流了下來,他知道小東北死了。
唐術刑無力說什麼,因為他說好了只是十分鐘,密使沒有食言。同時他也明白,縱使自己最得意的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說服像阿勒清、小東北這樣的人。阿勒清說得對,今天也許人們不會反抗,但明天后天呢?總有一天這些人在尚都的高壓政策之下會清醒的,他們會明白自己會為了自由而抗爭。
得到自由需要付出代價,但得到自由之後保護自由,維持自由中應有的秩序,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但是在作出後面的犧牲之前,首要的目的是要爭取到自己應有的自由。
“我想見我丈夫最後一面,好嗎?”阿勒清抬眼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默默點頭,剛點頭,此時密使又道“十分鐘到。”
話音剛落,旁邊的兩名特警突然出手,一人拔出刀直接劈斷了阿勒清的手腕,另外一人直接開槍命中了阿勒清的眉心。
一切都來得那麼快,唐術刑和夏婕竹都來不及反應,阿勒清捏著引爆器的那隻手也已經落地,腦袋一歪靠著裝甲車死去。特警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去剪斷引爆器的線,此時夏婕竹忽然想起先前阿勒清的舉動,拽著唐術刑拔腿就朝著公路下側的溝渠跳去。
其他特警也意識到危險,但那名特警已經剪斷了引爆線。剪斷的瞬間,阿勒清身上的炸藥被引爆。沒有爆炸的聲音,只是一團藍色的火焰瞬間包裹住了留在原地的特警以及裝甲車。
滾在溝渠中的唐術刑和夏婕竹許久才抬起頭來,看著上面被藍色火焰燒成泥漿一樣的人和車,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跑慢半秒,哪怕是屍化者都一樣完蛋。
唐術刑盯著那團火焰,許久才道“阿勒清在撒謊。”
“我知道。”夏婕竹低聲道,“如果抵抗軍只有他們。這種武器又是如何來的。”
“我知道這種武器是誰發明的。”唐術刑搖頭,“我也知道這件事與誰有關係。”
“誰?”夏婕竹看著他。
唐術刑搖頭“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是他們的人,即便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說著,唐術刑轉身離開,留下夏婕竹一人在那發呆。
再次啟程。一路平安,眾人終於回到新管制區的辦公大樓,阿米早就等待在了樓下,見到姬軻峰之後,立即撲上去,兩人抱在一起。密使在旁邊看了一眼,轉身坐車離開,不知道去了何處。
賀晨雪則站在大門口,看著唐術刑朝著自己走來,並未與留在車旁吩咐手下加強戒備的夏婕竹說半句話。她心中在期盼著唐術刑能與自己說句話。但唐術刑目不斜視,直接從她身邊經過。就如同她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雕像一樣,不,比雕像都不如,如果大樓前多了一尊雕像,唐術刑也勢必會抬眼看一看。
顧懷翼留在車旁,剛準備坐車離開,返回自己的駐地時,夏婕竹卻攔下他道“術刑有事和你商量,他在天台等你。”說著,夏婕竹吩咐汽車先行離開,自己則看了一眼顧懷翼,示意他跟著自己前去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