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獲救了。
當魏墨清離開水庫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從水葫蘆下面射出的怨毒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去。他從水鬼手上奪下一條生命,也就意味著水庫裡的水鬼不能投胎,不被憎恨才怪。
孩子的母親送來一籃子雞蛋表示感謝,農村人的感情很質樸,若是不收下謝禮,他們的心裡便永遠過意不去,魏墨清便收了雞蛋,道了謝。村裡的人都知道了魏墨清和上官瀾是奉瀲請來幫忙抓水鬼的人,又見識了魏墨清的能力,紛紛拍胸脯表示有困難一定幫忙。
奉瀲把收來的雞蛋炒了一個小菜,吃的上官瀾滿嘴流油,土雞蛋的味道跟吃飼料的雞下的蛋簡直沒法兒比。
吃過晚飯,三人又坐在地板上商議對付水鬼的法子。
“很顯然,今天下午我跟奉瀲去水庫觀察的時候,水鬼感受到我身上的靈氣,受了驚擾,害怕被收服,所以才選擇儘快下手,所幸沒有成功。”
奉瀲道:“這次沒成功,肯定還有下次。水庫旁邊挨著農田,平時經過的人也不少,就算提高警惕,也怕出現個萬一。而且,水鬼被束縛在水底,不見天日,也不好過吧。”
魏墨清從口袋裡取出一縷頭髮放在地板上,頭髮很長,發尖被利器割斷。
“下午我下水救人的時候,有東西企圖捆住我的手腳,當時在水底看不清楚,還以為是水葫蘆的根鬚,上岸時,才發現竟是一縷頭髮。”
“這說明什麼?”奉瀲不解。
上官瀾伸手摸摸那縷頭髮,黏糊糊的,帶著一股水鏽味。“這說明水鬼的怨氣俯在水葫蘆上,水葫蘆變成了水鬼的幫兇。”
他見奉瀲依舊一副疑惑的表情,又解釋道:“西南角那片水葫蘆以水鬼的怨氣為食,漸漸地有了一點低等的自我意識,它想要修煉成妖,必定需要更強大,更新鮮的怨氣,而水鬼尋找替死鬼這個迴圈的過程可以幫助它得到它想要的東西,它自然要幫水鬼了。”
奉瀲苦惱地抓抓頭,“那我們不是要對付兩個傢伙了?”
魏墨清搖搖頭,“水葫蘆和水鬼倒不值得擔心,它們才是剛剛形成,法力很薄弱,但凡法力薄弱的鬼怪,都怕火,只要將它們拖上岸,一燒了事。只是,我覺得水底還有另一樣東西。”
上官瀾和奉瀲面面相覷,“還有東西?”
魏墨清頷首,“奉瀲曾說水庫近幾年都相安無事,也沒有發生落水的情況,也就是說湖裡原先是沒有水鬼的。而後,一個孩子在水庫邊丟了魂魄,又被喊了回來,那麼,是什麼東西要勾走孩子的魂魄?”
“第一次它沒有成功,第二次它溺死了一個孩子,而溺死的孩子成為了第一個水鬼,之後,又害死了另外一個女人,現在水鬼是那個失足落水沒被救起的女人。但凡溺水身亡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屍體得到妥善的安葬,誰也不願死後屍身還處在一個溼漉漉的地方,可現在只有孩子的屍體被發現,我猜想,死去的人的屍體很可能被某些東西控制住,需要一定的交換條件。”
“你的意思是,在這之前有東西在水裡害人,造成水鬼的出現,而罪魁禍首還在水底利用著它害死的人?”
魏墨清點點頭。
上官瀾也學著奉瀲苦惱的樣子,抓抓頭髮,“那不是很麻煩了?先前不是沒有那東西的麼,它是怎麼跑進水庫裡來的?既然那東西會去利用水鬼,說明它也見不得光吧。”
“額,那個,”奉瀲想了想,“水庫會定期開閘放水,有可能是在那時候跑進來的。”
魏墨清揉揉太陽穴,“其實也不難,我們還是一步步來,先制服水鬼,我需要準備點東西。”
魏墨清要準備的東西很簡單,稻草加公雞血,稻草在農村隨處可取,而公雞血則是從鄰居家要來的,鄰居聽說是抓水鬼要用到,果斷把一大瓷碗的血都給他。
他先把稻草紮成人形,又向奉瀲要了些頭髮,混在公雞血裡,繼而將公雞血均勻地塗抹在稻草人的四肢以及額上,然後洗淨手,從上官瀾的揹包裡拿出一張符紙貼在稻草人的額上。
“等明早,我們就可以去釣水鬼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奉瀲差點被躺在地板上的東西嚇一跳,因為地板上躺著另外一個他,長的一模一樣。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入手的也是面板的觸感,唯一不同的是,地板上躺著的奉瀲額上貼了一道符。
上官瀾跟他解釋道:“貼在稻草人額上的名為幻化符,接觸人的毛髮之後,能幻化成那人的模樣,可保持十二小時,現在我們把他扛到水庫邊,吸引水鬼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