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一遍。”寧陵生對我道。
我以為他要突擊考我,這可難不倒我,於是我張嘴就來道:“一不葬粗頑塊石,二不葬急水灘頭;三不葬溝源絕境;四不葬孤獨山頭,五不葬神前廟後;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岡繚亂;八不葬風水悲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龍虎尖頭。”說罷我有些得意的看了寧陵生一眼。
他似乎是頗為讚許的點點頭道:“那依你看村民葬屍於此犯得是哪幾種忌諱?”
“首先是神前廟後,其次是山岡繚亂。”我道。
“但是這二者中你覺得哪一項是最為要緊的?”
“這……”我想了想道:“既然這裡是木精為禍,那應該是神前廟後最為要緊了。”
“古有天氣地運、天運地氣之說,地運有推移,而天氣從之;天運有旋轉,地氣而應之,自然環境的變化,導致風水形勢的改變,在山川之中的一切靈性之物,會由於風水善惡的巨大轉變,而產生異變,如果清濁陰陽混淆將產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物,不合常理者,謂之妖,此地風水異變完全是**所為,你們大家都要記住了,因為修廟者所遇到的險狀,十之**都是人為創造,如果一遇到困難我們就覺得這事兒完全是旁人之因,與我們沒有關係,那又何必做這門手藝,殿臣,你說呢?”
稱呼王殿臣小名,這是寧陵生唯一的例外。
“大哥,您覺得我說的話不對?”
“當然不對,廟宇在常人眼裡都是吉祥所在,他們並不懂天下十廟九怪,遇到一點阻力就任由別人往絕路上走,你的慈悲心何在?”
“大哥,不是我沒有慈悲心,而是這些人油鹽不進,你能怎麼辦?跪下來求他們接受我們的幫助?”王殿臣不服氣的頂撞道。
“好,既然你不服氣咱們就說說自己的道理,咱們既然為修廟匠人,請問修字有何意義?”
“這有什麼好問的,那不就是把破廟修補完全,把佛身鍍上金漆嗎?”
“你說的這些活兒連蓋房子的小工程隊都能接,又如何稱得匠人二字?”
“大哥,我知道你懂得很多,一些風水命理玄術,但我們是匠人,不是佛祖,咱們沒有度化人的能力和必要,賺錢的同時把工程做好不就得了,這就叫賺良心錢。”
“你倒是挺有良心。”寧陵生道。
“那還用說,這些年跟著大哥常年出入寺廟道觀,早就一心向佛了。”王殿臣得意洋洋道。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能回答上來,今天咱兩這番議論就算是你有道理。”
“你說吧。”
“如果我們只是簡單佈置一下狼王廟,賺了錢就走人,日後此地村民深受其害遭了大難,且不說良心是否受譴責,只是你鐵石心腸,如何進慈悲之地?”
“咱們進廟是為了修繕補損,不是為了遁入空門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如此鐵石心腸,怎麼進慈悲之地?”
“嗨,我走進去啊,難道咱這裡還有誰是能飛進去的?”他壞笑著道。
“好,前面就有一座廟門,你能走一趟給我看看嘛?”
“大哥,你可別嚇我,咱可是剛剛從裡面走出來的。”
“沒錯,所以我想看你再走一遍。”
“那我就當你們所有人的面再走一遍。”說罷王殿臣毫不猶豫的返回狼王廟,推門而入。
“我滴媽呀。”還沒等我產生聯想,王殿臣就鬼哭狼嚎的衝狼王廟裡跑了出來,就像有人在他屁股上點了一掛鞭炮。
一溜煙就衝到了我們面前,他的速度堪比飛人劉易斯,本來我還想損他幾句,可是看王殿臣的表情只見他面色蒼白,渾身抖個不停,足見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話到嘴邊我又住了口。
他呼呼喘著粗氣,瞪著眼睛望著眼睛微閉的寧陵生,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人受到驚嚇過甚,已經說不出話了。
“拿一杯酒給他。”寧陵生對海生道。
很快半茶缸火辣辣的“燒刀子”放在王殿臣的手上,寧陵生道:“如果你還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對,這杯酒我來喝,如果你覺得自己錯了,那就你喝。”
寧陵生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如果王殿臣耍個性真把半茶缸燒刀子遞給他該如何收場?我不免好奇。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因為王殿臣毫不猶豫張嘴就把半茶缸酒給喝了下去。
這可是七十二度的烈性酒,就算王殿臣頗為海量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很快他的臉上就罩了一層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