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就像是荒涼蒼茫的西北之地,貧瘠的土地上看不到半點綠色,在我眼前則生長著一株早已枯死體型扭曲而不規則生長的胡楊樹。
就是一瞬間,我所看到的一切又恢復成原來的景象,寧陵生淡定的站在原地,甚至連站著的姿態都沒有發生改變。
這是怎麼了?剛才到底是幻覺還是我“瞬間轉移”了?
就聽王殿臣道:“我看你面色好像又有點泛白?沒事吧?”
估計還是和柳靈童有關,想到這兒我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情,深深吸了口氣道:“沒事,估計還沒有完全恢復。”
之後返回三樓門口,這次王殿臣帶了一把手電,站在門口手電照射進去只見幽暗狹長走道越看越像是進入墓室的甬道,陰森冰冷,王殿臣道:“不說別的,光看著房間的格局氛圍我就不敢進去了,吳林怎麼能在這種地方生活下去的?”
寧陵生道:“想要得人所不能,就得承擔一般人不能承受的壓力,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道理。”說罷他在門頭上掛了一盞銅鈴,進屋前他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取出一沓長方形的黃表紙每兩張一起鋪在地下對我和王殿臣道:“踩著紙進來,千萬不要走偏了踩在地下。”
“大哥,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呢?”王殿臣問道。
“這是五行符裡的土符,這種地方其實就是人間地獄,你腳踩上去就是活人踩死人道,也就是踩過界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招惹陰鬼報復,土符就是避免我們的身體和鬼道直接接觸。”聽寧陵生這麼說我趕緊伸出只穿襪子的雙腳分別站在一張土符上,小心翼翼的跟了進去,王殿臣則在我身後。
寧陵生擺著土符一直到客廳的書桌前,接著取出一個黃色的陶瓷小瓦罐和握起的拳頭差不多大小。
“都有點心理準備,氣味可能會難聞一點。”寧陵生打過招呼後解開小瓦罐的蓋子,驀然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充溢了房間,我差點沒給燻吐了,王殿臣小聲抱怨了一句道:“我的個天。”
“這是腐臭屍液,你們覺得臭,但確實小鬼最喜歡的氣味。”說罷寧陵生將一把把白色細沙狀物體灑落在四周的地下。
沒過多一會兒就見一排小小的腳印從長廊的方向印在細沙上不緊不慢的朝我們這兒走來。
我是吃過虧的,看到這憑空出現詭異的小腳印嚇的渾身一個勁兒“竄毛”,王殿臣也是在我身後緊緊攥住我的雙臂,緊張的看著這一怪相。
寧陵生扭頭對我們小聲道:“千萬不要亂動,一旦你們的腳碰到土符外的地面,咱們三個都要惹上大麻煩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更是緊張,只覺得膀胱裡一陣陣的“波光微瀾”,真想尿啊。
無聲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書桌前便停下不動了,柳靈童雖然是不可見的,但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因為我所處之地的氣溫下降的厲害,而且是那種透徹身體的寒意,簡直能把血液凍起來。
我回頭看了王殿臣一眼,只見從他鼻孔中噴出的是濃濃的寒氣,而我必然也是如此,寧陵生則動也不動的緊盯著那份裝著屍液的瓦罐,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的臭氣逐漸變淡直至消失全無。
寧陵生鬆了口氣道:“我大概知道柳靈童的法身藏於何處了。”說罷他抬腳從土符上走了下來,踩著細沙朝長廊裡走去。
“寧哥,咱們現在踩別的地方就不會招惹邪祟了?”我跟著後面問道,離開客廳時我看了裝著屍液的瓦罐一眼,知道臭味消失的原因,因為瓦罐裡的液體已經被凍成了冰坨。
“鬼魂和人行為其實差不多,享受過貢品後就會歸位的。”
我們跟著寧陵生一路進走進那間“兒童房”,因為這一路都有白沙留下的印跡,而這道細細的白沙一直延續到那副壁畫下面。
寧陵生並沒有立刻取下壁畫,而是拿起了擺放在床上的一個毛絨玩具,那是一個橘黃色的長毛猩猩,可是當他拿起來時才發現猩猩的臉被全扯了,露出其中塞著的棉花絮。
翻開其餘的玩具也都是沒有臉的。
一床沒有臉的毛絨玩具,更是增添了屋子裡陰森恐怖的氣氛,甚至我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這時黑暗的空間裡隱隱響起一陣細如尖刺的小孩笑聲,忽近忽遠,寧陵生對我們做了個手勢讓我們晃動這些毛絨玩具,而他走到壁畫前輕輕將大幅壁畫給摘了下來。
這裡的牆壁被人給掏空了,方格的牆孔中擺放著一個暗褐色的枯骨小人,大約有兩個成年人手掌大小。
從體型上就能看出來這個柳靈童應該是在五六個月的時候流出母體外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