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活命不是問題。”這話說的似乎很有希望,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樂觀,東爺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
爹媽自然是感恩戴德,東爺也沒廢話抱起我就出了屋,當時我疲勞的不行,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當我再醒來時發現東爺抱著我站在我家院門口那株柿子樹下,他小聲對我道:“邊兒,東爺會在你眼睛上抹點東西,睜開眼你會看到那個你常能看到但家裡人卻看不見的女人,到時候你把她站著的位置告訴我然後就把眼睛閉上好嗎?”我無力的點點頭。
隨後東爺在我眼眶上塗了一些溼漉漉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牛眼淚。
當我再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個身著紅衣,面色慘白的女人站在我家院子的石磨邊上,於是我將位置告訴了東爺。
當我再度閉上眼睛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很快又失去了知覺。
這次再醒來後天已經全亮了,我正要起身忽然覺得脖子和手腕處有點涼絲絲的感覺,低頭一看,只見脖子和手腕上分別帶著一串金環。
東爺坐在床邊見我醒了笑道:“邊兒,我看你小子膽兒挺肥,看見髒東西不怕嗎?”
“不怕,她模樣不嚇人。”我傻乎乎道。
東爺笑了道:“不錯,好孩子。”
“東爺,我身上帶的這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這就是老太爺當年挖到的“寶貝”,還以為是東爺送給我的“見面禮。”
東爺則表情嚴肅對我道:“邊兒,你得記住東爺的話,項圈和手鐲你千萬不能取下來,如果給東爺發現了,是要懲罰你的,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可是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
“看怎麼說,如果埋在土裡這就能要你的命,如果帶在身上,那就能保你平安。”東爺意味深長的道,而我則聽得半懂不懂。
從這天起我就住在了東爺家裡,其實也就和自己家一牆之隔,但是東爺不允許我回家,也不允許我招呼親人,看到他們只能裝作不認識,而家裡人也得到了東爺的警告,所以有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我和家人幾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愣是一句話沒有說過。
至於說我那三個弟弟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著,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被送去了城裡親戚家。
說也奇怪,帶上項圈和手鐲我不在吐血,不過那模樣也夠嚇人的,因為三樣金器都是很粗的那種,所以乍一看我的模樣像極了暴發戶。
而這三樣東西始終都是冷冰冰的無論我帶多久都不會被我體溫溫暖,開始很不習慣,後來時間長了也就沒感覺了。
從我七歲出事到八歲這整整一年間東爺家裡只有我和他兩人,逢年過節也沒人來訪,他也從來不走親戚,當時我小也沒覺著奇怪。
八歲生日那天東爺給我請了個先生,也就是鄉小學語文老師,教我認了幾年漢字以及一些基礎的數學知識,我的文化知識也就僅限於此,十歲那年我被東爺送去了東山市,在距離瓦西寨一百八十公里遠的城市裡我見到了“傳說中人妖雜交的”寧陵生。
雖然再見他之前我想過很多人妖媾和後可能會有的外形,粗狂的、醜陋的,野蠻的我都想過,但就是沒想到寧陵生居然是個帥哥。
看外形他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剃著平頭,當真是長眉入鬢、鳳眼生威,不過他的穿著很奇怪,穿著一身米白色的漢服,不太像是這個朝代人,但更加凸顯了他與生俱來的儒雅氣質。
東爺和他關係並不融洽,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寧陵生不是他的親生孫子,所以簡單的交流兩句東爺就走到我身邊道:“邊兒,雖然帶了金器得以暫時保命,但想要徹底解了跗骨詛咒還是得修好功德,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寧大哥幹了,他是手藝人,跟著他吃口飯肯定不成問題,千萬要好自為之,不要任性。”
我比同年齡的小孩要成熟不少,當我知道自己將要和東爺告別時雖然也有難過與不捨,但我心裡明白想要保命就必須跟著寧陵生,所以強忍著眼淚和東爺告了別。
我第一次接觸修廟這一行就是從這天開始,而修的第一座廟是名為“淨月庵”的尼姑庵,我聽工友們私底下嘮閒話時得知是南方某企業一位當家人在“淨月庵”許的願得以達成,修廟是他的捐資,奇怪的是這位當家人不要功德碑。
做好事不留名。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在擴建淨月庵的過程中卻出了事兒,第一批工程隊接下工程後幹了不到三天,一名工人從不到半米高的梯子上摔下來,並非腦部著地,但居然被摔死了。
後來屍檢發現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