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把這吃了又怎麼說呢?”他歪著腦袋問了一句。
鄭春雷想也不想掏出皮夾拍在桌子上道:“我今天剛發的工資,一千五百六,就全是你的了。”
王八孫子端過一張椅子蹲在桌前,將外套脫了。
這是周圍吃飯的見有熱鬧看,圍過來一圈人。
只見奶白色的濃湯裡菸灰、菸蒂和我們擦嘴擦涕的紙片在湯裡翻翻滾滾,看著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然而這胖子根本無所謂,將我們剩下來的涮菜堆在一個盤子裡,隨後一股腦倒進湯鍋中,在一片驚歎聲中,一點點將沾染著雜物的食物吃得乾乾淨淨。
不說別人鄭春雷都看傻了,吃完了一抹嘴巴,這哥們從鄭春雷的皮夾子取光所有的錢道:“你這輩子拿我就沒個屁辦法。”
胖子走出火鍋店後,鄭春雷惱火的一拍桌子道:“這個混賬王八蛋。”
“值了啊,一千多塊錢讓他吃了那麼多的垃圾很合算的買賣。”
“我倒不是心疼錢,唉!這個混蛋就是個小偷,我知道他是賊,從我在反扒大隊的時候就盯著他,但從來沒有抓住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作案就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把東西偷走,之後這樑子就接下來,我給過他幾次難堪,他也給過我幾次難堪,就這麼針鋒相對的也十來年了。”
“那你們算是老冤家了。”
“真是老冤家,有時候我真想一槍把他給斃了。”鄭春雷恨恨的道。
“算了吧,今天這事兒我沒覺著你吃虧了,這麼噁心的食物……”我話音未落就見湯鍋裡的菸頭紙屑這類東西逐漸變的越來越細小。
我越發覺得奇怪,用勺子撈了幾個菸頭起來看,乍一看還是看不出特別之處,我湊到子上聞了聞,隱約能聞到一股麥芽糖的氣味。
我嘆了口氣道:“和你說個不幸的訊息,這個所謂的菸頭應該是用染成黑黃兩色的麥芽糖做的假菸頭,麥芽糖中間用空隙,所以能漂浮起來,至於紙屑……”說罷我用筷子挑起一片。
滾開的湯水煮了足有將近十來分鐘,紙片居然沒碎,掛在筷子上就像是一面小型白旗。
我用手捏了捏道:“這他媽是布條。”
鄭春雷更加惱火了,踢出桌子下的廢紙簍,果然裡面裝了一團菸頭垃圾。
那人拿起菸灰缸時不知道用了怎樣的障眼法,居然在所有人的眼睛下施了掉包計,將髒東西換成了假的髒東西。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道:“要這麼看他早就知道你今天發工資,故意跑來坑你的,否則怎麼可能帶起裝備呢?”
鄭春雷氣的腦門青筋都鼓了起來,那模樣像極了磨牙的慕容御,我估計他快氣瘋了,於是趕緊叫來服務員道:“你把桌上的火鍋湯底換一份新的,再按原來的餐單上一份菜,先上五瓶冰啤酒。”
拿到啤酒後,鄭春雷一起就幹了兩瓶。
“鄭隊何必呢,你這是和自己較勁。”我忍住笑道。
“我要是抓住他,我非、非……真他媽的窩囊我。”說罷他又幹了一瓶。
“我說真的,你要是能抓住他也早就抓住了,所以他天生就你的對頭,不是那麼好辦的。”
“或許是吧,真奇了怪了,就憑你的眼裡也沒看出這裡的花活兒?”
“我是真沒見到他換菸灰缸裡的東西,否則還能不說嗎?咱兩可是一頭的。”
“我知道,這事兒真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怎麼做的?”鄭春雷拿著菸灰缸翻來覆去看。
隨後湯鍋上來,菜也上了,鄭春雷放下菸灰缸正要涮鍋,他表情又變了,用力撐了幾下手指,紋絲不動。
菸灰缸被刷了粘黏之物,現在牢牢的粘在了他的手中。
93、邪教中人 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媽的、媽的、媽的……”鄭春雷都快氣瘋了。
我要不是竭力忍耐,只怕是正要笑出聲來,這王八孫子是真搞,能想出那麼多的缺德主意坑人,從這點看。他的行為和鬼寶是非常相似的。
菸灰缸就這麼黏在他的手上,買單的時候服務員就是不讓他出去,就差沒說他偷菸灰缸了,我出錢把菸灰缸買下來這才離開了飯店。
車也不能開了,我先送他回家,然後才打車離開。
路上我差點沒笑翻過去,實在是太好笑了,回到酒吧的時候我還在笑,王大海正好站在入口吧檯處,見到我便打招呼道:“老闆回來了?”
“是的,我看今天生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