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見到了“事主”,這位非要我掌眼的人叫令章,臨江最大的服裝批發城老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訊息,說有人挖到了千年何首烏,所以託人給得了何首烏的人帶了話,說他願意出五百萬的價格買了這株仙草,對方對這個價位也比較滿意,所以雙方約定在賣家所在地見面交易。
令章之所以找到寧陵生,是因為他曾經在寧陵生手上買過一面八卦鏡,兩年前他名下的批發市場不知道為什麼窗簾區總是漏水,一樓商戶被泡了好幾家,邪門的是積水水源不知是從何而來,自來水管線沒有問題,下水管道也沒有堵塞,於是令章就找了一位“懂行的人”過來檢視原因。
看過現場後這人告訴他此地原本是本市一處河道口,七十年前河道內有妖物作祟,傷害沿岸百姓,之後被一道閃電劈斷身體後邪祟現了原形乃是一條千年水蛇,不過水蛇雖然禍害沿岸城市,卻也平穩了當地水脈,不讓洪水氾濫,因為這一功勞所以天神沒有取其性命,只是將它千年修行的肉身劈為兩截,而妖蛇上半截身體最終遊走,斷尾則留在河道中繼續修行,七十年後令章填了河道在上建成了服裝批發市場,蛇尾沒有太強的法力,所以鬧不出大動靜,只能用一點小法術攪擾當地商戶。
這個人說的蛇尾是否真的存在姑且不論,他給令章出的主意就是“鎮妖”,找到市場中心位置所在,遇上掛一面風水八卦鏡,積水問題可解。
而這面八卦鏡就是從寧陵生手上買去的,自從鏡子掛上之後積水的問題不解自銷了。
自此之後令章就將寧陵生奉若神明,這就是他非要找寧陵生幫忙看何首烏的道理,其實他也知道我們不懂草藥,哪怕是帶專門懂行的人去,寧陵生出人只是打個馬虎眼,那也比他自己找的人要靠譜。
既然得他如此信任,我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活給接了,結果才知道交易地點居然是在長白山腳下一處叫“衛樓”的村落。
從我們這兒到長白山也就是從最西南到最東北,這一路舟車勞頓想想我腦袋就發矇,可是既然答應了人家硬著頭皮也得上,所以我們再度踏上了前往衛樓的旅途。
這次足足走了有五天,我們換乘了幾乎所有品種的交通工具,最終終於在拖拉機的顛簸下到了這處位於長白山腳下的小村莊。
十月的天氣這裡已經下了一場雪,村子裡白茫茫一片,不過這處偏遠的小山村並非苦寒之地,相反當地村民家境頗為殷實,雖讓房屋並不算多,但都是造型別致,做工精巧的小別墅,相比較城市裡開發的別墅區,此地房屋質量絲毫不差。
蘇慶元來之前還是做過功課的道:“大家可千萬不要小看衛樓的村民,此地是中草藥最重要的一處供貨基地,當地空氣無汙染,水質又好,種出來的草藥藥性穩定,是大型中草藥批發市場的香餑餑,而且又背靠長白山,如果說世上有長出仙草的寶地,也只能是這兒了。”
“老爺子對當地的評價很高嗎?”令章笑道,經過五天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知道這次團隊裡真正替他“掌眼”的人是蘇慶元,所以對老頭非常尊敬。
“是啊,如果沒有這麼好的中草藥,中醫的日子可就更加難過了。”蘇慶元笑道。
穿著羊皮襖子的賣家劉蘭河在村口等我們,雖然已經有了準備,我穿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但還是感到涼氣浸透衣服和皮毛進入了血液中,幾乎要將我凍成冰坨。
“東北這天冷的真邪乎。”令章道。
“其實比南方好,咱們這兒家家戶戶都有暖氣、大炕,進屋子裡和你們那兒春天都暖和。”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道。
這種笑讓我感到特別反感,總覺得這是裝出來糊弄人的,古董做局騙人的騙子,基本功就是必須學會如何“憨厚的笑”,因為一臉真誠且憨厚的笑容最容易讓人放棄提防之心。
雙方見面的第一印象劉蘭河在我心中就得了“負分”。
“劉大哥,能說說你挖到這顆仙草的過程嗎?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
“可不是咋的,這事兒啥時想起來我心裡都賊拉拉的痛快,忒痛快。”他抹了一把凍成冰碴子的涕繼續道:“這事兒得從三個月前說起了,那時天還好,不咋冷,我早上起來本打算進山摘些草藥,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一隻鳥跌跌撞撞栽進院子裡,這鳥可不老小,有野雞那麼大個兒,渾身羽毛藍不津兒的,還拖著兩條老長的尾羽,老漂亮了,山裡的鳥也沒少見,可這樣式的還真是我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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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千年仙草(下) 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