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天早上上路。
洗過澡後我正準備抽支菸睡覺,就聽有人敲門,開啟後只見吳總就像是掉進水裡溼了毛的公雞,耷拉著腦袋毫無精神的站在門口,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事兒來這兒,於是讓他進屋道:“怎麼了?”
“我就是來問問情況,寧先生沒有生氣吧?”
“不知道,寧哥心思是沒法從臉上看出來的。”
他懊悔的道:“我是真不知道深淺,居然教寧先生怎麼做事,真是吃飽撐糊塗了,兄弟,你幫老哥哥美言幾句,我不會……”
我丟了一支菸給他道:“吳總,你別忙著自我檢討,說句直白點的話,寧哥是不會和你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的,我不是說他看不起你啊,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思他能理解,所以你也別擔心,如果你願意配合,他一定會幫助達成心願,可是如果你不信任他,或者你想成為這次行為的主導,那我建議你換一隊人馬來做事。”
“我從沒想過自己有本事在這件事裡做主導,一切全憑寧先生做主,剛才我真是昏了頭了,兄弟,美言幾句,請你一定為我美言幾句。”
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心中只有厭惡與對死者的惋惜,這些死亡的人命運已經可憐到極點,死後卻還被人當成往上爬的臺階,簡直悲劇到了極點。
不過吳有生這種人世間一抓一大把,你可以看不起他、鄙視他、但這種人就是組成芸芸眾生最普遍的一群,這些人能力平庸卻能憑極細的心思一點點討好上司,爬上高位,然而就是這種人坐穩高位後卻每天惶惶不安,生活在恐懼中,總覺得隨時會因為真相暴露而損失到手的一切,所以他總是在不斷尋找鞏固權力地位的方式和手段,一旦找到會不惜一切代價做成。
當人淪為錢財和權利的奴隸,無論他擁有多少財富或是多大的權利,他永遠都是個奴隸,吳有生就很好的詮釋了這種人。
看他都快給我跪下來了,我知道是無法推脫的,於是帶著他去了寧陵生的房間。
“寧先生,千錯萬錯就是我的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吳總說過了,這裡沒有大人小人,我們都是一群普通人,螻蟻一般的芸芸眾生。”
“是的,我回去後也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該影響你做事,畢竟在這行裡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您就當我一時犯渾,千萬不要與我計較?”
“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人生閒氣。”說罷寧陵生微微一笑道:“我和你打個賭,如果姓陸的開始修廟,不出十天他就要停工。”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吳有生好奇的道。
“現在還無法說個究竟,這只是我的一種推測,但我覺得自己的推測應該**不離十,所以看結果吧,讓他們先修廟。”
“萬一要是廟修起來了呢?”
“修起來也得塌。”寧陵生言之鑿鑿道。
“大師,您是不是看出門道來了?”吳有生連稱呼都改了。
寧陵生皺了皺眉頭道:“對我千萬不要用大師這樣的稱謂,這是在罵我。”
“記住了,保證不再忘。”
“我建議這兩天就別動了,靜觀其變。”說罷寧陵生湊到他面前道:“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出大笑話。”
“好,我聽您的。”
於是我們取消了第二天返回臨江的計劃。
按照寧陵生的判斷,姓陸的會立刻開展工程,搶修一座鎮風水的風水廟,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等著看他們笑話。
但笑話沒等到,我卻等到了一場麻煩。
麻煩開始在第二天早上的早飯時段。
寧陵生一般不怎麼吃早飯,所以他起的雖然早,但不會去餐廳,而王殿臣一般都會睡到很遲才起來,所以早飯只有我一個人去,去了自助餐廳只見裡面有不少人在吃飯,這賓館生意還真不差。
我撿了幾片面包、水果、培根之類的食物,坐到一邊正要吃喝,就見人影晃動,只見那個姓陸的瘦子坐在我對面。
他倒是很客氣道:“吃飯?”
“是啊,來這不就是吃飯的,撒尿就去廁所了。”我特別煩他,恨不能一腳直接踢過去。
他哈哈一笑道:“哥們說話挺有意思,說實話我注意你們已經有段時間,準備什麼時候退出臨江?”
“操,你誰呀?”
“很明顯啊,被你們搶了利益的人。”
“原來天下修廟的生意都是你們家的,你是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吹著牛逼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