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應答,然子叔的沉默卻彷彿是預設了這一切,這,更加惹惱了他。
舉起拳頭,狠狠揍向面前的玻璃。
隨著玻璃爆裂的聲響,一道血流也從段遠希的手上淌下,段遠希背過身,再不看子叔一眼,大步走出了浴室,離開了子叔的視線。
亂了,亂了。
子叔靠在冰冷的磚壁上,仰頭。
淋浴噴頭的水還在不停地噴灑著,冰冰沁涼。
渾身上下都痛,從裡到外,都劃滿了傷口。
今天,是她疏忽了,在段遠希的面前,洩露了她真實的感覺。可是,因為段遠希的佔有,心底強烈的排斥,卻讓她無法壓下。
對於段遠希臉上顯露的受傷神情,她看在眼裡,然,她如今想要保護的人只有一個,其他人,她顧不上。
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被傷害過,心也被人割得支離破碎,如今她的心只剩下很小的空間,早已經容不下許多人,只有小諾,她一生的寶貝,伴她一路堅強走下來的孩子,只要能保住他,拼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吐出一口氣,子叔抽過一旁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體,走出浴室。
才走出去,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
取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安平家的座機?
按了通話鍵,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小男孩糯糯軟軟的聲音,“媽咪,我是諾諾。”
原本有些雜亂的思緒頓時被小諾佔據,一顆心也頓時變得柔軟無比,“諾諾,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諾諾今天晚上好想媽咪,一直睡不著,想聽聽媽咪說話。”乖乖地回答完,小諾又貼心地問了一句,“媽咪,諾諾有沒有吵到你睡覺?”
輕輕笑了笑,子叔搖頭,“沒有,媽咪也還沒睡!”
“媽咪”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小諾軟的聲音再次響起,“媽咪,你什麼時候來接諾諾?”
看著這混亂的一室,子叔遲疑了會,然未過多久,子叔嘴角微微笑著說道,“媽咪的事還沒做完,等完了,就能去接諾諾了。不過,諾諾不喜歡住在安平阿姨家?你不是也很喜歡安奶奶嗎?”
“安奶奶人很好,諾諾也喜歡她,可是諾諾最想呆在媽咪身邊。好久好久不能見到媽咪諾諾心裡難過!”小諾聲音小小,似乎有些失落。
心疼極了,子叔正要安慰,小諾又開口了,“媽咪那麼忙,一定很累了,那諾諾不吵媽咪睡覺了,媽咪晚安,早點去睡覺覺哦。”
貼心的孩子,子叔的心也暖暖的,緊緊握著手機,溫柔地說道:“好,諾諾晚安,你也要乖乖的。”
“嗯,”小諾乖巧地應了一聲,“媽咪不要太辛苦了,還有,要常常打電話給諾諾哦。”
“好!”
結束通話了電話,子叔原本紊亂的心又清晰冷靜了下來。
看著手機,她想了想,寫好了一條簡訊,按了一個地址,傳送了出去,看到螢幕顯示的傳送完畢後,她隨即刪除了記錄。
撥出一口氣,子叔看著地下那被段遠希撕扯得只剩下幾片碎布的裙子,起身走到衣櫥前,隨意挑了一件段遠希的運動服套上。
拎起包包,子叔也離開了酒店。
一天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
回到家,子叔感覺身體萬分的疲倦,躺上床,衣服未脫被子也未蓋,整個人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突變,真實而殘酷,對段遠希來說,那是一個恥辱。
一抽一抽的心,是憤怒還是心痛,段遠希也說不清。
開著車飛快地行駛在公路上,飆高車速,是想甩脫今夜那不斷迴旋在他腦中的影像。
影像的唯一,便是那個傷了他的自尊,打破了他心中某種不明的憧憬的女人。
暗罵一聲自己的多情,他打轉方向盤,向他在新加坡其中一個女人的住所駛去。
女人,他何嘗為女人心痛過。
女人,女人,世界上多的是,他又何必為一個女人傷神痛苦。
到了記憶中的目的地,段遠希暴躁地敲門,一個他早有些忘記了的女人開了門,見到是許久未來找她的段遠希,女人臉上露出了震驚而欣喜的笑容。
段遠希也未多說,將女人壓在門板上,發洩怒氣一般的吻了下去。
有些吃痛,心中更多的是吃驚,狂暴的段遠希,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個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男人,一個永遠是遊戲人間瀟灑態度的男人,是什麼,引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