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看著那一隊歸巢的烏鴉,嘆了口氣,“天色晚了,熄燈睡覺了”
“大哥,滿酋看上去好像遇到了麻煩。”李俊站在城牆的垛口邊上,看著遠處的敵人,這些敵人已經將營盤後撤了一里,逃出了李輝放大版神火飛鴉的射程。
“我的導彈啊”李輝看著腳下僅剩的一枚神火飛鴉,他喚作導彈的東西,打了個哈欠,“他們當然要有麻煩了。陸謙飛鴿傳書,說他們已經將滿清的運糧道路掐斷,現在滿清軍營裡糧草不濟,這就是他們為什麼連續七天都沒有進行進攻的原因。”
“他們的主力雖然撤了,但是還有一部分防守在掘港碼頭,咱們的水師無法靠近支援啊”李俊提醒道。
“這個,城裡的糧草還夠用,等到援軍到了之後咱們再將他們打散。”陸謙笑了笑,“鋒銳營已經將西亭敵軍吳學禮部擊潰,正在向掘港靠攏。”
“好”李俊使勁拍了一下大腿,“這下好了,咱們可以裡外夾擊敵軍,看他們還撤不撤?”
“一點都不好。”李輝皺皺眉,他最擔心的就是孫英閣的炮隊,從江陰抽調孫英閣的炮隊前來支援,也是不得已之事。
但是李輝並不會把孫英閣的野戰炮兵留在江陰養老,既然是野戰炮兵,就要拉出來作戰,要不然乾脆全都抹了脖子沉進水裡算了。
戰端初起,李輝便派遣高元華和運輸船隊前往江陰運送孫英閣的炮隊,這支被閒置很久的部隊終於拉了出來。
“現在他們到哪了?”李輝不停地搖頭,看著對面的滿清大營,現在敵人總數在兩萬以上,守城的東山軍可以戰鬥的力量也不過一萬人,還要算上尚未訓練成軍的潛山飛旗寨的那些士兵,出城作戰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茫茫大海上,一支船隊正在全速航行。兩個人站在船頭,一個面貌頗為年輕俊朗,正是伏波營遊擊將軍高元華。
而站在他身邊的正是野戰炮隊的遊擊將軍孫英閣,兩個人都眉頭緊皺,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
“這次洪承疇親自領兵作戰,掘港怕是要危險了。”孫英閣面色很是難看,“洪承疇為大明驍將,當年率領二十萬關寧軍征戰四方,威名赫赫。侯爺閱歷尚淺,也未曾指揮大隊人馬作戰的經歷,看來情況不妙啊”
“如此說來,咱們此戰必敗了?”高元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是啊”孫英閣嘆了口氣,“縱然是敗,咱們做屬下的也要拼命救援,這是咱們做屬下的本分。”
“呵呵,宏遠(孫英閣表字)兄,你認定侯爺會敗?”高元華淡淡一笑,問道。
“敵軍勢大,咱們東山軍滿打滿算還不到兩萬軍隊,怎麼和敵人抗衡?”孫英閣對戰局並不看好。擔心也是有情可原。
高元華吸了吸鼻子,看到衝到水裡抓起一條魚,迅速飛走的海鷗,“李輝的智慧不是我等能夠揣測的,當年我為賊酋,被他俘獲,親眼看了他如何調兵遣將,真是諸葛重生,伯溫下凡,將來取天下者必是李仲卿。”
“未必吧”孫英閣嘿嘿一笑,“不說遠的,就說這鄭成功,人家可是正經的國姓爺,還有,東山不是還有太子朱慈烺麼?李輝要是想取而代之也是難事。”
“咱們也不要爭論,靜觀其變吧”高元華阻止了孫英閣的再次發言,兩個人不再言語,一路來到掘港海面。
掘港海面已經被滿清士兵控制,碼頭自然也不例外。大船不能在水深較淺的岸邊登陸,所以伏波營只能停在海面上,準備衝進掘港碼頭,強行奪取碼頭,之後展開炮隊,對掘港進行火力支援。
鋒銳營行至石崗附近,便與吳學禮帶領的滿清援軍相遇,兩軍交戰,未分勝負,李輝得知之後認為這樣可以很好的牽制敵人,所以下令鋒銳營就地紮營,組織老百姓,學習觀察營走群眾路線。
吳學禮見到洪承疇之後,添油加醋的將東山軍的戰鬥力狠狠地誇大了一番,當然也拉不下見死不救的祖澤遠,洪承疇聽過之後也是直搖頭,祖澤遠太過分了,不要仗著你伯父是祖大壽就如此託大,不把我的部將放在眼裡。
對於祖大壽,洪承疇是又怕又恨,怕的是祖大壽在關寧軍中的勢力和影響力和他不相上下,加之祖大壽與吳三桂的特殊舅甥關係,自己也奈他不得。恨的是祖大壽自打降清之後,一言不發,一計不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自己則跑前跑後的為滿清做前驅,當狗腿子,引來天下億萬人唾罵,有道是:史鑑清流真可法洪恩未報反成仇。可見百姓對他的恨意之深。
“祖澤遠,抗命不尊。”洪承疇唸叨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