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鄭成功踏上小船,“許久沒好好吃一頓,嘴裡淡出鳥來,這下可得了賢弟的便利了。”
兩個人上船,高元華急忙讓鍾紫怡準備晚飯,鍾紫怡倒也爭氣,很快做出一桌典型的東瀛美食,李輝看著這些東西倒沒了胃口,倒是這三個傢伙吃得興高采烈。
“這魚片切得也忒薄了些!”鄭成功讚揚道,“好刀工!”
“國公爺謬讚了。”鍾紫怡垂首站在一邊,聽到有人讚揚她的廚藝,略略欠了欠身子,做了個福禮,以示感謝。
李輝只挑熟的東西吃,幸好高元華端過來一罈子女兒紅,這東西是出海遠行必備之物,少了什麼東西都不能少了這個。
“來,賢弟,咱們走一個!”鄭成功也是個豪飲之輩,和李輝連連舉杯,喝得頭重腳輕。
相比現代的烈酒,古代由於蒸餾水平不過關,所以酒的讀書都很低,一般只在十三到十五度,李輝喝起來如喝清水,但喝多也有些暈頭轉向。
“大哥,咱們攻下日本,以日本為基地,發展海運,稱霸遠東,豈不爽哉!”李輝明顯有點喝高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賢弟為何眼巴巴的盯著日本?其地之民也是炎黃赤子,同樣的人命。”鄭成功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繼續說道,“聽聞賢弟在東瀛佔了兩個銀礦,奴役當地人民,殺戮無算,兄竊以為不取也!”
“這是我東山私事,”李輝一揮手,毫不客氣的打斷鄭成功的駁斥,“當年倭寇縱橫東海,殺我百姓,搶我錢財,百姓多年所積,一夕成空。死傷狼籍,婦孺輪於刀斧之下,何其悲哉!”李輝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大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匹夫無不報之仇!”
“呵呵,睚眥必報,看來賢弟是這樣的人。”鄭成功粲然一笑,“賢弟,宜將風物放眼量,事情要看得長遠些。”
“我已經看得夠長遠了!”李輝有些發怒,杯子在桌子上重重一砸,震得他的手腕一陣酥麻,“我是在為子孫後代清除一個敵人!”
“好吧!”鄭成功見到李輝動怒,也不再勸,從懷中掏出那封寫給日本幕府將軍德川家光的書信,“既然兄弟要這樣幹,說不得,愚兄就幫你做了。”
“多謝大哥!”李輝看到自己的信還粘在鄭成功那封信的上面,一顆心落了地,兩個人再次舉杯,直喝得酩酊大醉。
高元華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談話,看到兩個人都趴在桌子上,他嘆了口氣,起身將兩個人背進船艙,自己回到桌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他一聲吶喊,將杯子扔進大海,看著漸漸變白的東方天空,使勁的握緊拳頭。
第二天,鄭成功辭別李輝,李輝也不挽留,伏波營浩浩蕩蕩的開奔掘港,回到自己的老巢。
一路平安。
李輝回到掘港的時候,就看見陸謙疾步迎上,李輝心頭頓時一緊,難道出了什麼情況?
“大哥,程六回來了!”陸謙看著一臉緊張的李輝,急忙說道,李輝也是一驚,急忙跳下小船,來到掘港軍營,喚過程六。
“好兄弟!”李輝一把拉住程六的手,噓寒問暖,程六心中激動,連連說好。把衣襟最裡層撕開,露出一個紙角來。
這是一封信,落款是李定國。“鴻遠拜下,竊聞東山李仲卿,當世豪傑,遣貴使程六前來,互通友好,誠惶誠恐,不才鴻遠,曾與逆賊為伍,抗拒天軍,終幡然醒悟,常思往日之過”
李輝慢慢的閱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來李定國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李輝也對這個傳奇人物充滿了敬意,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推敲,想知道李定國最後要說什麼。
“李鴻遠(李定國表字)要和咱們聯盟啊!”李輝笑道,“如此,咱們又多了一支盟軍。”
“太好了!”程六到現在才知道信裡面的內容,李輝將李定國的書信放在桌子上,拍拍程六的肩膀,“老六,你幹得不錯!繼續努力!”
“謝,謝大哥!”程六喜不自勝,連連道謝。
正在眾人閒聊間,黃宗羲和方以智也知道了李輝回來的訊息,聯手前來拜見。
“兩位夫子,如此著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李輝急忙迎接,對這兩個大儒,李輝可是從心底敬佩,言辭禮節上不敢有絲毫不尊。
“江北一片太平,何來要緊事?”黃宗羲哈哈一笑,“只是石城王朱統錡讓我來向你央求一下,他們現在糧草不堪使用,想向你借點度過年關。”
“這樣啊!”李輝眼珠轉了轉,“這樣吧,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