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個人便是靖江守備葉知春,咱們要不要把他就地正法?”雷通像拎小雞一般將葉知春拎起來,這傢伙現在已經被嚇得抽作一團,空氣中瀰漫著陣陣尿騷味。
“葉知春,我記得是一葉知秋啊!怎麼還知春了?”李輝調侃道,心中的那點小邪惡勃勃生長,“放下他,讓他知道知道滿城百姓的力量!”
殘破的靖江南門,城門已經被炮火炸飛,斜斜的倒在十丈以外的一戶人家的院牆裡,還把人家的院牆砸塌了很大一塊。被戰火嚇得全身都在發抖的老百姓們在東山軍的腰刀下哆哆嗦嗦的站成兩排,做出夾道歡迎的架勢。
“大家好,我是李輝。”李輝站在城門口,看著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畏懼的滿城百姓,說出簡短的七個字。
“李輝?”百姓們都愣了一下,就是那個據說見到了鳳凰的李輝?
大家偷眼看了一下身後的東山軍士兵,見他們身子後轉,並沒有把腰刀對準自己,於是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他就是那個李輝?很年輕啊,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一個拿蔥的大嬸歪著脖子說道。
“是啊,年紀不大,不過下手挺狠的,”旁邊一個大嬸附和道,“東城門都被炸爛了。”
“年紀大小又能怎樣?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這小子殺伐決斷,我看行!”白鬍子的老學究眯著一雙近視眼,上下打量李輝“好小夥子,龍行虎步,身上有祥雲籠罩,五色雲彩罩頂”
李輝聽得一陣頭大,五色雲彩?開玩笑吧!我天天梳頭怎麼都看不到呢?他咳嗽了一聲,阻止百姓對自己的評價,“本人崇禎十五年舉人,御封定邊侯。滿清入中原,奪我漢人大好江山,小子不忿,領兵造反,今日為解靖江人民之倒懸,特來此誅除酋逆,還地方安寧,再造大明中興盛世!”
“好!”白鬍子老頭讚了一聲,“崇禎十五年舉人?你我可是同榜舉人啊!哈哈!世弟,為我多殺滿酋!”
“謹遵老丈教誨!”李輝彬彬有禮的衝老頭一拱手,“我們抓到了靖江守備葉知春,不知此人素來品行如何,如何處置還要徵詢各位鄉親意見。”
“葉知春?”大家又是一愣,眼光齊刷刷轉向那個白鬍子老頭,這老頭儼然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人家年齡擺著呢,還是崇禎十五年舉人,識文斷字的,說不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雖說這文曲星有點老,嘿嘿)
“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白鬍子老頭慢悠悠,但是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可反駁的霸氣,“葉知春在任,平平常常,既無大惡,也無大善。唯獨投降建奴,捨棄君父之恩,甘心事酋,忘卻忠義廉恥。如此之人,兄臺留他做甚?不如殺之,以警後人。勿作貳臣!”
“好!”李輝拍手讚道,“兄臺一語中的,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留他何用?不過給世間多了一灘濁物,不如早早殺之!”李輝一招手,雷通拎著已經嚇得半昏厥的葉知春,扔在地上,砸起一陣塵土。
“葉知春,老小子去陰曹地府掛號吧!別忘了告訴閻王老子一聲是你雷大爺下的手!”雷通手拎鬼頭刀,刀鋒雪亮,上面還沾著一塊凝固的油脂和幾絲血跡。
“別,別殺我!”葉知春這才反應過來,鼻涕眼淚一起下,“我家中有白銀十萬兩,全部奉給你們,聊作軍資,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如此貪生怕死之輩,留他何用!”李輝冷笑一聲,扔給雷通一把匕首。
雷通接過匕首,端詳一番,夠黑的啊!這匕首的刃都磨沒了,尖都磨禿了,看來老大的意思是
“鈍刀子割肉?”雷通試探著問道。
“沒錯!”
“好,兄弟,瞧好吧!”雷通拍拍葉知春的肩膀,鈍刀子順著他的胳膊緩緩割下,只留下一道赤紅色的血痕,把個葉知春疼得哇哇大叫。
“忍著點!真他媽的不是爺們!”雷通踹了這小子的小肚子一腳,刀子又在他的前胸來回遊走,冷不防刮上一刀,但只留下一條條血痕。
“算了,殺了吧!”李輝聽著這一聲聲慘叫,於心不忍,命令道。雷通這才手起刀落,將葉知春的人頭砍下,掛在靖江城的最高處。
“馬上傳令所有船隻靠岸,解除安裝石灰,重新築城!”伴隨著一道道指令發出,東山軍士兵們熟練的將石灰與水攪拌,做成建築粘合劑,靖江城的城牆磚和青石也都被分揀出來,一隊隊士兵來回穿梭著不停地修繕城牆。
而船隊在嚴密的護衛下從靖江啟程,前往掘港運輸各種材料,大家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