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也沒有看。
李淑娟和王建躲到房間裡不知說什麼悄悄話,蕭陽感覺與自己和潘麗有關。一會王建出來,李淑娟跟在後面,手裡端著一個小碟,對蕭陽說,這是小潘從重慶帶來的燈片牛肉。潘麗接過來遞給蕭陽。
蕭陽裝作看電視,餘光裡不停的打量潘麗,潘麗也心不在焉的眼睛盯著電視。兩人都不說話,蕭陽決定如果潘麗不先開口自己就決不開口。場面就越來越冷,潘麗終於紅著臉打破沉寂,你在公司裡做管理的吧。蕭陽點點頭。
可能李淑娟和王建躲在房間裡一直在觀察二人都不主動,李淑娟這時出來說,今天晚上空氣不錯,怎麼不到樓下去散散步再上來呢?
這提議讓蕭陽和潘麗都很放鬆,潘麗用眼睛徵詢蕭陽的意思,蕭陽說,那我們就下去走走吧。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邊,王建突然將蕭陽拉到房間,責備說,你怎麼這麼不主動呢?男人嘛,在女人面前該怎麼就怎麼,你怕什麼?蕭陽不說話,其實蕭陽對女人的態度王建永遠不會明白,男人在女人面前的過份浮躁只會讓自己輕賤一錢不值。
夜風有些大,樹影裡燈光泛著一種潮溼,兩人走出院子,前面不遠是機場職工泳池,兩人就在泳池樹下的休閒椅上坐下,潘麗說,我可以到你們公司去玩嗎?蕭陽急忙說,公司管理很嚴格,可能現在不行。潘麗說,我懂,夜總會也是。蕭陽換了種口氣試探著問一個問題,聽說夜總會那種地方不說了。但潘麗也聽明白了,潘麗說,蕭陽你是不是懷疑我的人格呀?蕭陽趕緊否認。潘麗說,其實,如今社會,何止是夜總會,什麼地方都不可能幹乾淨淨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很傳統的一個人,以後你會知道。
潘麗這樣說,蕭陽便有些後悔剛才的試探,不過也好,有些事說出來一了百了,免得彼此尷尬。髮廊洗腳屋是眾所周知的濫情地,酒店和夜總會則是煽情場,這些地方的人,蕭陽總有些疑心,然放眼世道,何處淨土?
李淑娟從樓上打電話,說你們在哪呀,快回來,我們準備了消夜。
兩人匆匆上樓,王建正往桌上擺小吃點心,李淑娟就拿出一瓶乾紅往杯裡滿,輪到潘麗時,潘麗就謝絕,消夜是件愉快的事,蕭陽不想破壞氣氛,就勸潘麗喝一點。蕭陽開了口,主人又勸,李淑娟就給潘麗倒了小半杯。
吃過消夜,夜就深了。王建說大家早點睡吧。蕭陽就想回公司,王建急忙將蕭陽拉到一邊說,你回去幹什麼?就在這睡,今晚你和她一個房間。蕭陽就愣住了,自己和潘麗還沒有認熟彼此面孔,王建就急著將二人往一張床上搓合,這也太離譜了吧。回過頭,李淑娟對蕭陽做個鬼臉。
王建和李淑娟兩人到另一間房關上門,蕭陽就很尷尬,此時如果回公司,定會讓王建李淑娟看扁笑掉大牙,蕭陽無路可去,只能進了房間,一看,潘麗已經躺在床上了。
看見蕭陽進來,潘麗也愣了一下,顯然王建夫妻如此安排她也沒有想到。蕭陽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幸好潘麗沒有脫衣服,潘麗就明白了,往裡邊擠了一下,看蕭陽還發愣的樣子,說,上來呀。蕭陽就只好上去,也沒有脫衣服。
兩個彼此陌生的男女哪怕是出於一時激情或者一見鍾情做那種事都絕對是尷尬的,而此時的蕭陽和潘麗既非激情也不肯定是否一見鍾情,兩人之間就剩了尷尬。兩人都沒有脫衣服躺在一起,而且,蕭陽也沒有那種想法,他不知道潘麗有沒有。
不覺想起麻四嬸的話,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來共枕眠,以此推斷,沒有脫衣服而共枕的一對男女至少也該修了幾十年。
沒有開燈,藉著窗外的光,兩人可以看清對方,既然已經躺到一張床上,彼此就開始打破沉默。
蕭陽問潘麗為什麼不喝酒,潘麗就告訴蕭陽,有一次在夜總會,硬被別人強拉去陪酒,喝醉酒差點上了別人的當,幸好同室的姐妹闖進去,將自己抱出來。蕭陽想,其實女孩子的失足歸根結蒂是因為自己行為不檢點,民間說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女人若自輕自賤,男人又會拿她們作珍寶?這想法此刻被蕭陽腦海裡千百種想法淹沒了。
睡在床上睜著眼睛,蕭陽就講笑話,一對男女共床而眠,女在床當中劃一條線做記號,告誡男,夜晚過線者是禽獸!二日醒來,男果然很規矩,躺在自己的一邊,不越雷池半步,女見狀大怒,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說,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蕭陽的笑話講完,潘麗笑得籟簌直抖,說,蕭陽你從哪裡看了這些東西呀。
笑話將兩人體內的激情開啟,兩人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