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悲哀,他不想等到發白花落。
沒有海棠,莫名其妙,蕭陽骨子裡避重就輕的毛病又起,就想嫣紅想起文華,這種渴望純粹是一種生理的需要,對面的禾場裡有一個女人的影子閃了一下,很快不見。蕭陽回到屋裡,感覺有些冷清,就想唱歌,蕭陽並不會,對著窗子煞有介事的唱著。
生活中的美麗和怪誕,其實都是激情的孳生,只不過有時激情這棵藤上開出了含笑,令人賞心悅目,而另一些時候,卻不幸孕育了怪胎,長出了歪瓜裂棗,讓人噁心嘔吐。就象見到美女,白衣書生搖扇對月暢想,而有人卻支手舞腳醜態百出以示出風頭。
蕭陽唱歌既不屬於前一種也和後一類毫不沾邊。但沉吟的姿勢卻非白衣書生所追。這一點,他很清高。
有人敲了他的窗,他也不生氣,呆呆的看對面的山,山上那棵老樹也許有幾百年了,蕭陽突然想到如果某一夜,陰雲籠月,他和一個女人就在那棵樹下,以花為媒,讓月光靜靜的灑在他們的靈與肉上,風如絲,穿過他們的心臟,纏繞滲透。心觸著心,在胸間接吻。
日影西斜,蕭陽看著對面禾場裡的嫣紅,半跪著摘菜,顯得有些清純,嫣紅只想做一個媳婦,至於情人到妻子的含義,並不懂。蕭陽有些飢渴,突然有一種將嫣紅壓倒的衝動,他感覺自己變成了兇禽猛獸,揮舞雙爪,連毛也來不及褪,將對面禾場的女人生吞活剝。
蕭陽赤裸裸的放蕩思緒,他沒有想起海棠。這種事,在海棠面前,他也許做不出來,就是想象,也有些壓抑,海棠的清純讓蕭陽不敢露骨放縱。蕭陽敢蹂躪糟蹋嫣紅和文華,這種想法,對海棠,卻沒有過。
第19章 狹路
大黃貓飛快逃走屋裡,歇在鍋臺上,圓睜著眼,惶恐的瞪著門。
李老頭腰上彆著一壺酒,手裡握一把大砍刀,活象一個老土匪,走過蕭家禾場,有意咳嗽著,還朝屋裡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臉酡紅著,露著幸災樂禍的笑。
蕭陽正坐在桌前吃酸蔥,放了許多辣椒,很辣,吃得滿頭大汗,甚至就將老根和麻四嬸剩下的酒也拿來喝了。看李老頭神偷鬼摸的從大門前溜過,知道這酒鬼老頭肯定沒少喝酒,而且蕭家的鬧劇讓李老頭快意。看著李老頭的屁股尾巴,蕭陽想,這老傢伙要放在從前一定是個土匪,土匪是不講規矩的,李老頭絕對是這樣一個貨色。
吃著食物,蕭陽卻還感覺飢腸轆轆,可是桌上除了酸蔥,再沒有別的可吃的東西,而且酒就酸蔥,這吃法也還別有風味。正吃著,小妹突然和海棠進門來了。
海棠頭次見蕭陽獨飲,表情很怪異,蕭陽端著酒杯,有些始料不及,看著桌上的飯菜,臉紅了一下,很狼狽。
海棠穿著雪白的短衫,下面是黑裙子,頭髮遮著半邊臉,很嫵媚。海棠看著蕭陽,蕭陽埋下頭,偷眼看著海棠露出裙外的腿,念頭就順腿一直鑽進海棠大腿根部去了,酒精在蕭陽齷齪念頭的垃圾堆上發酵,蕭陽就想進到海棠的身體裡。
海棠走近桌邊,蕭陽聞到了海棠身上那種清淡的香味,這種香味讓蕭陽有些心神恍惚,骨子裡起了一種強烈霸佔海棠的念頭。海棠絲毫感覺不到蕭陽念頭裡的窮兇極惡,滿臉笑著看桌上的菜:“也沒有菜,怎麼喝酒呀!”
“我”
蕭陽想扔了酒杯,很難堪,索性不在乎的說:“我本來就喝酒。”
海棠身上的體香令蕭陽有些暈眩。
海棠含著笑。蕭陽有些不好意思,自我解嘲:“粗茶淡飯,讓你見笑了。”
海棠坐到竹床上:“我從來沒有見你喝過酒,你可真喜歡吃辣的。酒、辣椒,你胃會不好的。要不——”
看著蕭陽,“你中午到我家去,我給你做一盤烤辣椒好嗎?”
蕭陽堅決的搖頭。海棠就不勉強。從竹床上下來,出門去了。一會手裡端一個大盤,上面用碗扣著,放到蕭陽面前,揭開,滿滿一盤香椿炒雞蛋,蕭陽愣了一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海棠:“這樣你可以喝酒了。”
笑著。
妹子忍不住也吃了幾筷,蕭陽說:“這是你做的吧?”
海棠點點頭:“你就吃鹹菜,會得胃病的。”
藉著酒,蕭陽身上那股酸勁冒出來,得意的就要說起歷史上某某某劃粥斷齏吃鹹菜根的事,突然門外又進來一個女子,竟是文華,猛地愣了一下。很尷尬。
文華顯然沒想到會有這種場面,她是來找蕭陽妹子的,竟和蕭陽海棠不期而遇。文華紅著臉,看看蕭陽,看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