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蚊子說過幾次,據說在留園,居然還有瞎子一筆嫖帳,嫖過沒錢竟記帳。聽張萌的話,蕭陽很慚愧,點點頭。
好些天過去了,再沒有柳嬋的訊息,蕭陽暗暗慶幸,卻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喜形於色之際,柳嬋卻作對似的從天而降嚇自己一跳,蕭陽其實也反思過自己前後對一個女人絕然不同的感受,這種感受絕不是喜新厭舊可以輕易概括的。蕭陽覺得前人所言喜新厭舊,實在沒有道理而且泛於簡單,遇見新的便捨棄舊的,只能說明舊的實在沒有比新的更可愛的理由,非但如此,兩相較,恐天上地下遙不可及。老祖宗們知道這世上萬物本就此一時彼一時,變化萬端,那愛情豈就例外了呢?可見海枯石爛不過是家家兒的破碗和泥團,用尿捏的。
老二老么專程上門來接蕭陽去喝酒,看看陣勢,蕭陽感覺這頓飯與平常不一般,果然老二說自己從鄖西販了一車細水竹,眼下市郊菜農正給疏菜搭架,出手快價錢好,穩賺了一筆。
到市場大門,遇到蚊子,老二極力邀蚊子一起去吃飯打牌,蕭陽滿心裡希望那蚊子推卻,自己實在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誰知老二話出口,蚊子那頭早應承了。蕭陽無奈,想尋個藉口中途走脫,卻擔心被蚊子看破,豈非樹仇?想想終究打消這念頭。
蚊子因介紹蕭陽和瞎子做了一筆買賣,加之見過一次,算是熟人,很客氣。
蕭陽也便暫時消去心中塊壘。大家彼此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蚊子談自己這個月又進了幾次號子。老二說起販細水竹。風馬牛不相及。直到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彎著腰在打公用電話,幾個人才一致發現了共同話題。
好高,蚊子搖著一身矮胖嘆息。老二手舞足蹈,怎麼不轉過身來看看呢?恨不能上前扳過女子的上半邊身子。蚊子不屑的搖頭,肯定不怎樣?老二老么不服。蚊子說,你看她的身材就知道了,既沒三圍,也不性感,這樣的女人,模樣肯定不漂亮。蚊子的話讓蕭陽深表同感。果然那女子打完電話轉過身,幾個人全洩了氣。
老二喪氣之餘,笑問蕭陽,老大看出來了麼?蕭陽一笑說,看女人好比欣賞書法,有些女人就象哥特體,一筆一劃拆開,中規中矩,完美無缺,可是合在一塊,卻一點美感沒有了。有些女人則不同,象是行草,拆開來的偏旁完全不成模樣,可是合在一塊,則動感無限,更有些就象是草書,瘋狂透頂。所以欣賞女人,從其身體部位也可以看出整體的味道,這叫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蚊子說,蕭部長的話很深奧,但大概我明白,有些女人看起來哪也長得不差,可是一點沒味道,是吧。
蚊子嘆著氣,好的女人都渴望有一個家,我賺錢就想有個好女人呀。蚊子的話讓蕭陽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蚊子哪兒有沒有什麼二手房或者便宜的房子?蚊子說你想買房?蕭陽說,我問一下。蚊子說,早先聽瞎子說他有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想抵出去,我替你問一下。
蕭陽點點頭。
晚上,蕭陽做了一個離奇古怪的夢,夢見自己躺在兩個女人懷裡,年紀大的女人眼睛挑逗的看著蕭陽,希望蕭陽選擇她,可是蕭陽心裡卻屬意那個少女,少女大膽的擺好姿勢,蕭陽有些膽怯,最終禁不住性的誘惑,兩人當著那個成熟婦人做了起來,少女的身子很緊很有彈性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蕭陽一個人在黑暗裡笑了。不知誰說的:十八的女孩你騙她上床睡覺,二十八的女人不用你騙她就和你上床睡覺,三十八的女人她講故事騙你上床睡覺。
張萌半夜值班回來,看看蕭陽,摸了摸蕭陽的頭,說,生病了嗎?蕭陽搖搖頭。將那幾句話說給張萌聽,張萌就不笑了,看著蕭陽,這隻能說明一點,隨著時光的流逝,男人對女人的愛正一點點淡去,蕭陽你會不會?
這個問題蕭陽倒沒有想過,便搖搖頭。抱著張萌彌補夢中的缺憾。這種年齡的男女,就象生生酒店廚子老周說的,拿做愛當飯吃。女人在嚐到生人的樂趣後,有時比男人更貪婪。
許多時候,蕭陽希望女人很純潔,反過來想,一個不懂得風情的女人豈非毫無趣味?一個風情的女人骨子裡肯定是風騷的,一個風騷的女人本身不見得誘惑男人但卻會主動引誘,這種女人是蕭陽最不願意看到的。蕭陽希望女人就是風騷和純潔的結合體,可是這又有另一種矛盾:風騷給誰?純潔給誰?
第06章 騷擾
蕭陽呆呆的坐在桌前,看窗外那一片蓊蔥碧鬱的玉蘭,茂密的樹林子很幽靜,林蔭道上看不到人,只有幾片落葉飛墜。蕭陽想起那個笑話,突然覺得那些自命風流的先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