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在門邊停了一秒鐘,狠狠心,往車站趕去。
買好票,蕭陽想楚紅也許正在家裡發著瘋狂,就有意在街上多呆一會,找了家咖啡館在裡面消磨,估計楚紅髮洩得差不多了,蕭陽才往家裡趕。
屋裡很靜,也沒開燈,蕭陽滿腹狐疑的開啟客廳的燈,空無一人,就走到房裡,開啟燈,嚇了一跳,楚紅身子軟在地毯上。急忙過去將楚紅扶起來,楚紅好似睡著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蕭陽,頭一句話就說,蕭陽,我吃安眠藥了。因為聽了許多喝安眠藥自殺的事件,蕭陽嚇壞了,急忙將楚紅抱到床上,楚紅就又要睡過去,蕭陽拚命搖著楚紅的身子,聲音顫抖著問,你吃了多少你說呀,吃了多少?楚紅迷迷糊糊的說,四十片。蕭陽嚇得幾乎手腳冰涼,掏出電話給楚紅表妹打電話,楚紅表妹火速趕到,兩人顧不上說話,蕭陽將楚紅揹著,表妹攔了計程車,奔醫院去。
醫生問楚紅吃藥有多長時間,蕭陽說不知道。醫生給楚紅測體溫量血壓,立即送進急診手術室洗胃。
蕭陽象根木頭般呆在走道里,小表妹讓蕭陽坐下蕭陽也沒聽到。呆了一會,蕭陽問小表妹要不要給楚紅父母也打個電話?小表妹冷靜的說,先不要急,等等看結果,如果現在讓楚紅爸媽知道,事情就亂了。
一會醫生出來,讓蕭陽隨自己到隔壁辦公室。蕭陽忐忑不安的隨醫生進去,醫生說,情況基本穩定,如果再晚來一步可能就沒救了。蕭陽嚇得渾身冷汗,心想如果自己當時在街上再逗留一會,後果不堪設想。蕭陽就問楚紅現在的情況,醫生坐下來開藥方,邊說,胃基本洗空,但不排除還會發生胃痙攣的可能。將藥方交給蕭陽,笑著說,小兩口吵架了吧?女人心眼小,凡事不必認真。
蕭陽呆呆的拿著藥方出來,小表妹見蕭陽出來,問情況如何,蕭陽就說了。兩人在門外,一會門開啟,楚紅被手術車推出來,蕭陽和表妹將楚紅送到病房。兩人坐在視窗,床上楚紅還在打著點滴。表妹走過去說,姐你好些了嗎?楚紅翻了一下身子看看錶妹又看看蕭陽,不說話。表妹就勸到,多大的事,怎麼鬧成這樣了呢?楚紅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表妹坐在床邊,蕭陽頭垂著,不敢去看楚紅的眼睛。
表妹對蕭陽使個眼色,蕭陽就走到床邊,輕聲問楚紅好些了嗎?楚紅說,票買到了嗎?蕭陽不知楚紅的意思,一時不知說還是不說,好久才點點頭。楚紅說,去退了吧。蕭陽順從的點點頭。表妹說,怎麼,想走呀?就明白了。對蕭陽說,我姐現在這樣了,天大的事你也得等她好了再走呀。楚紅說,好了,不要說他了。表妹帶笑說,姐你又開始護著他了吧。楚紅有些難過的閉上眼睛。
夜深了,蕭陽讓小表妹先回家,小表妹堅持要留下來照顧楚紅。蕭陽說,已經夠麻煩你了,我留下照顧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等小表妹走了,蕭陽坐到床前,給楚紅削了一個蘋果,楚紅搖搖頭,說,我現在不能吃東西。看著蕭陽的眼睛,楚紅就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蕭陽說,你怎麼那麼傻呀楚紅。楚紅說,我早就不想活了,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我幹什麼?蕭陽說,我就說回南江,也沒說不要你呀。楚紅說,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蕭陽,也許我們最終的結果就是分離,記得我當初對你說過,和我在一起,你就得要我,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活不成,這話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也知道,當一個人決心不再去愛另一個人時,一切就都已經到盡頭了,我也知道,強迫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愛自己,對自己對他人都是一種痛苦和傷害。可這世上人與人之間不能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了,你說是嗎蕭陽?
楚紅的話很在理,蕭陽點點頭。直到此時,蕭陽才從骨子深處發覺自己真的已經不愛楚紅了。這想法也許就在他和楚紅見面時已經深埋心底,等到露出芽苞,才被真實觸控到。冥冥中,他感覺一隻看不見的手正在掐斷他和楚紅最後的連線。
楚紅說,蕭陽你在想什麼?蕭陽回過神,說,沒想什麼,對了,我在想,如果是在那種血腥恐怖的年代,你肯定是一個英勇不屈的義士。楚紅說,蕭陽你不要嘲笑我。蕭陽感覺楚紅說這句話時,眼裡有一種刻骨的仇恨。他不明白為什麼。
次日蕭陽讓楚紅表妹去給自己退了票,自己去給楚紅辦了出院手術。
回到家,楚紅還不能站起來太久,太久了就頭昏。中間楚紅又吐了幾次,蕭陽很有耐心的用紙一點點將吐出來的東西清理乾淨。下樓去倒垃圾的時候,看著滿滿一盒用過的紙,路過的人都往那方面想,蕭陽也看出來了,很羞愧。
晚上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