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了!等一下!”小衝從裡面傳來的聲音很平靜,讓郭水寒有種錯覺,那就是剛剛在裡面做苟且之事的人不是他。
郭水寒苦笑一下;放慢腳步待小沖走出來才迎上去.
小衝臉上有汗,神情泰然自若,臉色雖有點發紅,卻不是羞的,而是強烈運動後引起來:"水哥,你不給病人看病跑這來做什麼啊?"
"我就是因為病人而來的!"
"哦?說說怎麼回事!"
"我想問問你梅青姐的病你有沒有辦法治?"
"哪個梅青姐?你這麼快就有姐了?"
郭水寒臉上露出幾絲不自然的神色."就是那個乳癌的患者!"
"哦!是她!"小衝想起那女人閉月羞花般的容貌,能殺得死一頭牛的惹火身才,再看看郭水寒一副十月芥菜的模樣,立即便明白了怎麼回來!眼神怪怪的看著他."那女人美是美,可她這個病已到了晚期,兄弟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此言一語相關,郭水寒的臉就紅了起來.
"我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她!"郭水寒被看破了心思,雖然羞臊,立場卻仍然堅定不移。
“那你覺得你該怎麼做?”
“我想帶她離開這裡,去做手術與化療!”
“你認為這樣對她來說有用嗎?”小衝的眼光犀利彷彿直透他的內心。
郭水寒被小衝一問,心裡頓時一亂,他怎麼會不知道梅青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呢?身為醫生的他怎麼不知道癌症晚期的手術與治療只是拖延時間讓病人受盡折磨而死呢?
被小衝的話語一逼,他就急了,口不擇言的道:“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就要盡百倍的努力!”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
“那你還不如像來福對他爹一樣,捉田雞給她吃吧!”
“田雞?”
“是的,我現在研究的就是用田雞製藥,但目前還沒進展!不過來福爹的食道癌卻是吃田雞吃好的。”
“真的嗎?”郭水寒欣喜若狂的跳出起來道。
小衝見他一副發燒(騷)的模樣,當頭就潑冷水給他降溫。“也不一定是真的,或許有別的原因也不一定!例如他跟本就沒癌症!例如他吃了別的能治癌的東西!例如一般情況下不出現的——奇蹟!都有可能!”
郭水寒當下就蔫了,像霜打過後的茄子。“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去捉田雞吧,你不是說只要有一分希望,你就要去努力麼!但是你最好做足心裡準備,這最後的結果極可能是你人財兩空!你要三思而後行!鳥大了什麼林子沒有,你非鑽那原始森林去自尋短見!”
“我不管了,你快告訴我哪裡有田雞?”
“我這裡就有啊!”
“那太好了,太好了,怎麼煎,怎麼服,一天幾次?”
“可是我這的田雞已經不夠用了啊!”
“啊——”郭水寒又是臉色鐵青。“老大,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玩我了好嗎?”
“暈死,我什麼時候玩過你了,年輕人,說話可是要負責任滴哦!我這裡的田雞,確實不太夠了,既然要田雞,那你就去唐村吧,順便幫我把錢帶去給李冰,你要多少田雞她都會給你的!”小衝說著遞上一本他剛在農村信用社開的存摺,裡面有二千萬是他讓小生轉賬過來的。
“好,我馬上就去唐村!”郭水寒說著一把搶過存摺撒腿就狂奔。
小衝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搖頭晃腦,他不擔心郭水寒會拿著存摺跑路,因為一個對絕症患者有如此仁慈之心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他擔心的是萬一田雞不靈,梅青離去,郭水寒不知要怎麼傷心了。
九月的天空抹上一派均勻的藍色,只有一朵白雲懸在天際,似動非動,似散非散。微風不興,晴光和煦空氣就如剛擠下的奶汁那麼新鮮!
雲雀鳴聲悠揚;吃得鼓起脖子的鴿子咕咕叫個不停;燕子默默地穿梭飛掠;馬兒打著響鼻,嘴裡不停地咀嚼;狗溫順地輕搖尾巴,不聲不響地站著。
空氣中散發著煙火味,青草味淡淡的像松焦油的氣息,又有點像水果味。樹草長勢正旺,散發出濃重然而悅人的氣息。
深深的峽谷,坡度卻並不陡。爆竹柳排成數行分佈在兩邊的坡上,它們的樹冠像頂著一個個大腦袋,樹幹向下分裂成道道裂縫。一條湍急的溪水流經峽谷。水光瀲灩,水底的小卵石看去似在瑟瑟顫動。在遠方,天地合一的盡頭是一條藍瑩瑩的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