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金田一耕助的微笑裡,加代子好像得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全感。
“對不起。”
加代子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不應該浪費先生您的寶貴時間,但是,先生,我的事情真的是不能拜託給其他人。說到理由有兩條,第一是我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嫌疑犯。第二是我害怕真正的殺人兇手會盯上我。先生您是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我知道您不會將此事告訴別人而使我陷入困境的。”
“我知道了。”
金田一耕助仍然嘴角帶著微笑,同時稍稍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保守顧客的秘密,對於從事我這一行的人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您還特別提出了這一項要求,您的意思是在您不能夠確保自己已經絕對安全之前,絕對不能夠將您的名字洩露出去,對嗎?但是”說到這裡,金田一耕助的笑容變得更神秘了。
“不過,首先,我想不用說,這要以您的所作所為沒有觸犯法律為前提。”
“金田一先生,我相信自己也沒有欺騙到您的本事。並且,一直在舒舒服服地坐著烤著火的人可是金田一先生您啊!”
“哈哈,這就是您的問候嗎。但是即使這麼說也不要緊,重要的還是談談正事吧!”
“嗯,在此之前”
加代子取下戴在頭上的帽子。
那是用深紫色的類似天鵝絨的布料做成的帽子,形狀與以前的斗笠相似,只是尺寸要小許多。其實確切說來也不能稱之為戴,而是用類似於打毛衣的針固定在頭上。這種帽子目前在年輕女孩子中間非常流行。
加代子從帽子上拔下的針大約有八厘米長,在針頭上鑲有一粒小珍珠。
“先生,請您仔細看清楚,本來這針上是不應該沾有血跡的。”
“血跡這樣說來,您認識被這支帽針殺死的人?”
金田一耕助用銳利的目光凝視著帽針,同時從加代子手中接了過來,並將其反手握在手中。
即使是一根簪子,如果反握的話,也是很可怕的。以前川柳曾經這麼說過。而金田一耕助也在昨天的晚報上看到了關於近來流行的帽子上的別針也可作為兇器的報道。
他們的談話在繼續著。
第2章 請敲門,不敲的話不開
“說起來已經是前天的事了,具體日期是十二月二十日晚亡。啊,不對,確切地說”終於恢復平靜的加代子又開始揉搓著放在膝蓋上的手帕,不過總算開始說到問題的關鍵部分了。
“我們蒙帕納斯酒吧的下班時間是十二點,不過由於是西銀座較高檔次的酒吧,因此當時包括我在內仍然有六名女招待,如果輪到當班的話,就必須在下班後將店內收拾乾淨方可離開,但如果不當班的話。則到十二點就可以回去了,當然如果與客人有約則算例外。”
加代子終於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有時會顯得有點害羞並有點緊張,但由於受到金田一耕助非常鎮靜的神情的感染,因此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在二十日晚上,我十二點剛過就走出了酒吧。剛才我已經告訴過您,我是住在位於五反田的松濤館,平常都是從有樂町乘電車回家的。由於蒙帕納斯酒吧位於距京橋很近的O大廈的背後,所以到有樂町步行需要十五分鐘。在前天的晚上噢,不,不對。”
加代子匆忙更正:
“準確說來,應該是昨天凌晨,我像往常一樣匆匆趕往有樂町。由於每天都走這條路,因此在途中有什麼商店,有什麼衚衕我都一清二楚。但是,昨天大概走到一半的路程時,忽然覺得西銀座今天顯得異常冷清。”
“停,您說的冷清的地方就是發生問題的地點嗎?”
“嗯”
“噢,那麼就請您在地圖上將那地方指給我看。”
金田一耕助從背後的書架上拿出裝在書套裡的東京都各區地圖,並從中挑出中央區。然後放到辦公桌上展開。
“這裡是銀座的大街。這裡是京橋,蒙帕納斯酒吧在哪兒?”
“嗯”加代子沉吟著,並用淡淡塗著一層指甲油的食指在地圖上比劃著。
“蒙帕納斯酒吧在這附近。我一般從這條路前往有樂町啊,是這兒。”
加代子的手停了下來,指到K館的背面。
“從這兒向有樂町走的話,會在右側發現一家銀行和一家藥店,而在銀行與藥店之間隔著一條死衚衕,在這條死衚衕裡面供奉著五穀神,聽說叫做舟曳五穀神”“是叫舟曳五穀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