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草的,我是吃肉的,我就是他們的天敵!”
朱建軍放下夜視儀扭頭看著胡老,黯淡的月光下,胡老肥胖高大的身體彷彿一座肉山,朱建軍胃裡泛起一陣油膩,那感覺就像肚子裡灌進二斤花生油,他小心的往一邊靠靠,不讓胡老察覺他內心的反感。
“不懂,我不懂異能世界,胡老,您能否給我講解一下?”
“嘿,天下有陰就有陽,萬物相生相剋,環環相扣。既然老天爺讓人有了異能,怎麼會不讓他們受些剋制,否則這天下還不讓他們給禍害了。”
“是這理。”朱建軍迎合著胡老的話,明白鬍老不會對他說具體的東西,兩個人只是互相利用式的合作,不可能坦誠相對。這倒是符合他的習慣,像曹森兄弟那樣生死相交、性命相托的關係,他朱建軍受不了。
“曹森不好對付,腦子不比你朱公子差。”胡老說道,“他那幫子兄弟也難惹,個頂個的是殺手的材料。”說著他摸摸後腦勺,那裡有個深陷下去的凹痕,凹痕有花生大小,一寸多深,在肥厚的腦後顯得很怪異,這是當初他在梅苑偷襲曹森逃跑時,狙擊手曲江留給他的印記。
“那是,我從來就沒小看過他。但我和他有本質的區別,這決定了最終的贏家只能是我。”
“嗯?”
“我和你胡老站到一起,他曹森卻站到你的對立面。”
朱建軍的奉承讓胡老很高興,儘管他知道這是奉承。“哈哈,建軍,你父親有你這個兒子,他比我有福氣!”
“哪裡,還不是要仰仗您這些長輩看顧著,我腦子裡這點玩意,還不夠您老看一眼。”
“行了,咱爺兒倆不用客氣話,我讓你找的特種兵你找到沒有?”胡老找了把木製的椅子,試探著坐了一下,感覺能擔得起他的重量,小心的坐上去,從懷裡抽出一支古巴大雪茄塞進嘴裡。
“上次那四個被打死,軍隊發現他們日久不歸隊,報了失蹤,家裡的老爺子大發雷霆,連撤了兩個校官,軍營現在管的和鐵桶一樣。”朱建軍苦笑了一下,“現役特種兵是別想了,只能從退役的裡面找,可這需要錢。”
“錢?嘿嘿,彩票、銀行就事咱們家的錢包,你放手去幹,我給你後邊撐著。”胡老抽雪茄的樣子駭人,一隻粗大的雪茄,他兩三口抽下去一小半。濃稠的煙霧把胡老肥胖的身軀籠罩著,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堆肥肉堆起的肉山。
“有錢就好辦,一個特種連我也能招起來。只是,胡老,教學樓下的什麼陣,真能起到您說的作用?”
“小子,你還是嫩點,等著看熱鬧吧,不管用,不管用咱爺兒倆不是白忙活了?就是可惜,這三大門的人,都是難得的美味啊!”
胡老一口濃煙吐出,就像蒸汽時代的火車頭,“建軍,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哼,是你對我的胃口,天生就是玩陰謀詭計的人,心也夠狠辣。但你要記住,要有耐心,陰謀離不開耐心。”
朱建軍瀟灑的一笑,他喜歡胡老的用詞,更喜歡陰謀,什麼是陰謀?躲在陰暗角落實施周密的計謀,就是陰謀。看著被算計的人步步落入陷阱而茫然不知,實在是享受,也是樂趣。越是有耐心,陰謀成功那天帶來的喜悅也就越大,他不會急於求成。
“如果你一直沒有動靜,興許曹森哪天想起你來,會產生懷疑。你可以給曹森製造點小麻煩,他手下的那個馬爺很有意思。”胡老說著又冒了口濃煙,“還可以在錢財、輿論上下手,你們年輕人腦子活,不用我多說,總之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別把心思用到我們不希望的地方,還有就是儘量不要動用官面上的手段,你那個老爹啊,太死板,驚動了他,咱爺兒倆沒好日子過。”
“知道了胡老,那個馬爺我已經注意到他。”朱建軍終於受不了胡老這個超級煙筒,又不敢開窗呼吸新鮮空氣,怕屋裡濃煙飄散出去引起曹森他們的注意,只好藉口去廁所躲了出去。
一老一少一胖一瘦兩個人在一個小時後悄悄離開辦公樓,這兩個都在曹森兄弟手下死理逃生的人,所玩弄的陰謀也沒有引起曹森兄弟的警覺,他們的心思都放在了星海上。
但世界廣大,隱藏著無數能人異士,老清潔工孫德榮一直站在辦公樓的樓頂,默默注視著曹森等人進入,又一言不發的看著胡老和朱建軍離開,他渾濁無神的一雙眼睛沒有一點的波動,彷彿腳下所有人都像這月夜下的露水一樣,當太陽昇起就會自然消亡,不值的他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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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坤降魔陣的第二層內,曹森盯著山洞上的浮雲發愣,直到郭敬催促他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