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將要遇到的事情可能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所以一些平日裡我並不常用的東西,我也都裝在了身上。
按照以往多年的習慣,每當我出門辦事的時候,總是習慣挎上一個腰包或是小挎包,羅盤紅繩墳土這幾樣東西是絕不能少的,至於早年師傅教給我的第一個手藝,用骰子問路,這已經隨著經驗的積累,我漸漸不用了。而這一次,我不但帶上了師傅早年傳給我的牛骨骰子,還帶上了我出師的時候,師傅給我的那張雷擊桃木質地的令牌。其餘的東西還裝了不少,鈴鐺、八卦鏡,我甚至帶上了我絕少使用的乩童草人。
這些東西就慢慢說了,有備無患嘛。由於東西太多,原來的包包已經裝不下了,於是我特別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裝在了曾有一次旅遊的時候和彩姐一起買的一個單肩包裡。當我一切準備就緒,我又在我家供奉的祖師爺像跟前,掃了不少香灰裝在小布袋裡,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是準備著總沒壞處反正也不佔地方。臨出門前,我就給胡宗仁打了電話,說我就不去接他了,讓他自己打車過來,接著又給鐵松子師傅打了電話,說我們出發了,大概啥時候到。在我換鞋子準備出門的時候,彩姐抄著手站在門口,看了我很久才對我說,記得早點回來。
我逃開她的眼神,然後輕鬆的回答她好的,可能不會回來吃晚飯,你想吃什麼宵夜我帶給你。彩姐跟我說,你往回走的時候記得來個電話。一般知道我在辦事的時候,彩姐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所以我一直沒有機會體驗別的男人那種被老婆奪命連環電話的苦惱,相反的,這恰恰是她在用行動對我的工作表示最大程度上的尊重。
趕到東水門的時候,差不多臨近中午。鐵松子離得最近,所以他是最早一個到達的人。由於幾十年來據說他都是一身道袍的裝束,所以我老遠就能很醒目的看見他。東水門我到是沒怎麼經常來,附近的湖廣會館,我卻隔三差五的會來一趟,一是因為許多外地的朋友來重慶後,一般湖廣會館是我覺得拿得出手的一處觀光地,二來這附近有一家我朋友的朋友開設的私家江湖菜館,一般那也是我們解決吃飯的地方。
我走到鐵松子師傅身邊,他就站在東水門的門洞下方梯坎處,遠遠瞧見幾個穿著熱辣牛仔短褲的長腿姑娘正從門內走出來,想來也是剛剛去了湖廣會館吧。她們看見鐵松子師傅的時候,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於是鐵松子師傅出乎意料的伸出蘭花指,捋了捋自己垂下的鬢角,那樣子,風情萬種。我開玩笑的跟鐵松子師傅說,您老人家愛好廣泛啊,我還以為這種女孩子是我的菜呢。鐵松子師傅掩著嘴呵呵呵的笑起來。
大約十多分鐘以後,胡宗仁和付韻妮也趕到了,胡宗仁看上去很輕鬆,穿著一身屎黃色的T恤,就是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口哨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他開心的和我和鐵松子師傅打招呼,付韻妮卻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擔心,手裡捏著佛珠,有些焦急卻面帶微笑的站在我們身邊。
鐵松子師傅說,既然人都來齊了,咱們就上去看看吧。於是我們開始朝著東水門走去。鐵松子師傅說,司徒老爺子跟他交代過了,既然前面洪崖洞的洞特指了那個真正的洞,那麼這裡東水門的門,應該也是特指這個門。而司徒說,這東水門,古時候的時候曾是重慶古城的南大門,也就是說,如果要從南面出城的話,這道門起初是必經之路。只是後來國家敗亡,城牆也垮了很多,人們出城多了很多選擇,於是這個東水門就漸漸變得不那麼必須了。鐵松子師傅說,這道門是一道開門,胡宗仁背上的八極印,所謂八極實際上也是對應了八道天門,這不得不說是其中的一個巧合,和別的城門不同,東水門因為地勢特殊,靠山面水,敵人如果攻城的話,是易守難攻的。而且南面的水,恰好是濤濤長江,江面很寬,敵軍進犯的話,恐怕還沒走到江心的一半,就會被炮火給轟沉。所以東水門並未設立甕城。所謂甕城,就是城門內的一個小城,通常是作為守軍守將執勤休息的地方,也用於屯放兵器和炸藥等。所以重慶儘管千百年來屢屢被攻打,這道城門卻依然儲存非常完好,因為幾乎不會有敵人蠢到從這道門進攻。
一邊走一邊說,很快就走到了門洞底下,那兒有一塊石碑,是建國後文物管理單位為了保護這道目前為數不多的重慶古城門,而特別設立的。鐵松子師傅跟我們說,在你們來之前,我先仔細看了看這塊石碑的內容,因為年代較早,所以不該是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起碼早在設立這塊石碑的時候,不會有人料到天地間一個小小的胡宗仁會和軒轅會發生摩擦,這石碑上的內容,大致上就是介紹了一下這道門的歷史,沒什麼好稀奇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