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走了,爺姥就真的不會放過你,若是哥哥有心,等安全了就多帶些人上來,到時候我跟著你下山。”
“沒問題,我一定回來救你,”我在她的瓊鼻上颳了一下:“小丫頭心地善良又可愛,長大了一定是大美女。”
小鎖咯咯的笑:“你說的啊,要是能把我帶走,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到時可不能欺負我。”
我重重點頭,緊抓住香囊,按小鎖指著的路跑下樓,片刻不敢停留,只怕發出聲響被老狐狸發現。
等一隻腳踏在廣場上的青石之後,眼前的景色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轉換,在樓上看時,這是青石綠苔的廣場,可下來才發現只是鬱鬱蔥蔥的草地,我扭頭,身後哪裡是什麼亭臺樓閣,只是一個山洞,山體還露著灰褐色,嶙峋突兀的石頭,幾根木棍就插在山體的縫隙中,上面掛著森白的骨頭架子,有些是牛羊鼠兔,有些我叫不上名字,但掛的最高的,確實三具苦慼慼的人類白骨。
沒有一絲皮肉勾連,白骨依然連在一起,不被山林間的陰風吹動。
這一幕嚇壞了我,兩條腿抖個不停,眼看就要軟倒,耳邊忽然想起一聲冷哼,一直全身純白的狐狸不知何時已經爬到山上,四隻爪子牢牢抓住山石,正目光陰森的盯著我,這聲類人的冷哼,顯然就是它發出來的。
也不知道它是盯著我的白狐還是爺姥所化,這一生反而讓我又有了勁,撒開退向前跑,就如同第一次來這裡一樣,一旁的林子中飄出一團粉霧將我罩在裡面,上次聞見是甜膩膩的香風,可此時卻無比的惡臭,好像是一萬朵玫瑰與屍體埋在地下十萬年,驟見天日之後散出來的那股子**味道,還參雜了隔夜飯發出來的反胃氣息。
一陣眩暈感傳來,我使勁聞聞手裡的香囊,四肢痠軟的感覺才稍稍消褪,連忙邁開步子逃跑,那隻狐狸見粉霧無功,先是怪異的咦了一聲,然後從山上跳下,四隻爪子飛快挪動向我奔來。
幸好跟著耗子來這裡之前開了一條路,不然真被狐狸合手即拿。
狐狸跑起來的速度不慢,尤其是成了精的狐狸,反正比我快許多,不過見只有白狐狸一個,我便順手撿了一根手臂粗的棒子,它快追上時便給它一下,雖然打不著,卻也逼得它不能靠近。
要說這狐狸精可真跟電視裡的不一樣,我還以為她們揮揮衣袖便狂風大作,吐吐舌頭可吞噬星辰,可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妖精之後才發現不是這樣,好像她們唯一的本事就是放粉霧迷惑我,再厲害的就是不像普通狐狸那樣怕人。
我是打定主意,再跑遠一點就停下,非把後面這個畜生弄死。
白狐狸追了幾次都被我趕開,眼神越來越怪異,她像道白色的閃電一樣躥到我面前,尾巴一搖口吐人言:“小哥,你別跑啊,留下咱們耍樂子,如此安謐的樹林,孤男寡女,幕天席地的親熱一場真是好不快活呢!”
狐狸一點也不專業,想迷我倒是變成衣衫不整眼帶桃花的女人啊,一隻狐狸躺地上發騷算怎麼回事。
雖然這一聲甜到發膩的叫喊可比傳說中攝人心魄的吳儂軟語嫵媚多了,可我還是能勉強守住心神,畢竟這麼多年的不良讀物可不是白看的,光論對色誘的抵抗地,現在的青少年可是強悍許多。
我二話不說,疾步衝上去就要砸狐狸,可它眼神一冷,靈巧的挑起閃過棍子,張口露出上下兩排尖細的牙齒咬在我手腕上,頃刻間冒出如柱鮮血。
我甩手將她撣飛,狐狸抱住一棵樹,一絲鮮血仍掛在嘴角,全身只有雙眼和嘴角是紅色,襯著一身的白毛,別提多邪意:“小哥,這血的味道讓奴家渾身都顫起來了,您就讓奴家吃了吧。”
“賤貨,回家吃你媽去吧。”我甩手將棍子砸去,正想再撿起一根拼命,忽然聽到身後密密麻麻的吱吱聲,不知道有多少白狐狸在綽綽樹影中閃現,與我對峙的那一隻也尖叫著呼應,駭的我抱頭鼠竄,也顧不上找來時的路,悶著頭撞開樹枝逃跑。
這叫個什麼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居然大白天被一幫狐狸精圍堵,半個月前我還是學校裡欺男霸女的壞學生,怎麼一下子就進了神話故事。
我隨便找了條樹枝不算茂盛的路跑了幾分鐘,身後的狐叫聲便淡了下去,最後居然消失無蹤,我看看確實沒了她們的身影,終於長舒一口氣,奔跑來帶的火燒感也在這時冒出來,嗓子裡好像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氣不順又咳不出,難受的只想躺下睡一覺。
看天色倒是不算很晚,也就是下午一兩點的樣子,爺爺應該早就回家做午飯,發現我不在後估計便來尋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