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洗衣機呀。”
“什麼?!”蕭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一把搶過顏無月手中的衣物,粘在那鮮豔的裙子和純棉T恤上的,不正是一團團緊緊纏繞的頭髮嗎?那阻塞下水道的濃密頭髮,不正是從她的衣物上流出去的嗎?
懶惰:一江血水向東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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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狹鬼!”林娜笑著拔出溼淋淋的手,去掐顏無月的臉蛋,“誰是你姐夫,亂叫些什麼!動不動就指派他,再叫,看我不捏死你!”
“心疼姐夫了,心疼心疼了!”顏無月拍手大叫,“砰”地從腳盆直跳進拖鞋裡,拔足狂奔。林娜也急忙套上鞋,呼喚魯冰圍堵。魯冰笑彎了腰,加入了戰團,兩人齊心協力終於拿住了她。林娜按住她的兩條胳膊,一邊撓她的胳肢窩一邊兇巴巴地問:“下次還叫不叫?”
顏無月笑著直喘粗氣,“哈哈哈林娜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
一聲尖利的慘叫刺穿了眾人的耳膜,直抵達她們的噩夢最深處。從沒見過大膽的顏無月如此模樣,她張大著嘴,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一隻手顫抖著指著身下的洗衣機。從那棕黑色半透明的蓋板的下面,一張女人的臉正毫無生氣地與她對望。
那儼然是失蹤了的蕭鈺!
懶惰:一江血水向東流(四)
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後,顏無月的精神總算穩定了下來。陰陽妖發的占星師坐在她的面前,雙手交叉在一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剛才顏無月已經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你們真笨哪!掰腳趾頭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女童得意洋洋的聲音陰魂不散,“撞鬼了唄!你們!”
“誰?”顏無月左右環視,沒看到任何女孩子存在的蹤影。她彷彿記得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直到占星師有意地拍打肩膀,她才發現那上面居然坐了一個小小的人偶,女童的聲音正是發自於那裡。
“撞鬼?”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說,她們被鬼附身,或者,是洗衣機裡面有鬼?”
占星師略偏過頭去,“這麼說你的確看到了,真夜?”
真夜微微冷笑,“你們的洗衣機有沒有鬼我不清楚,不過,”她細小的手指猛地指向顏無月,“在你的肩膀上,正趴著一個鬼呢!”
懶惰:一江血水向東流(五)
一點,打掉也可以啊!而我剛剛,還以為是得了腸胃炎,肚子從晚上開始就痛得厲害才上廁所,它就滾了出來!嚇死我了,幸好沒人看見!”
她幽幽地瞪著洗衣機內桶的深處,像是望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它死了幸虧是死了,否則,要是哭鬧起來,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哪?!”她猛地肩膀直抽,又傷心地哭了。等到她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繼續對著手機說,“我現在把它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起碼在明天中午之前不會有人發現但我們得想辦法把它弄出去,以免夜長夢多。”
她又哭了一陣,再說一陣,最後,她說道,“明天我就說洗衣機壞了,你上樓幫我抬下去——上午我們都有課,一下課你就過來,切記,別晚了!!!然後,”她昂起頭,抹掉臉上縱橫交錯的淚水,臉頰像抹了油似的散發著亮晶晶的熒光,“晚上就把它埋在樓下桂花樹下吧!好歹,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還能讓我見見它”
懶惰:一江血水向東流(六)
占星師停住了腳步,他的腳下是暗沉如烏金般的江水,如女人漆黑的長髮般隅隅蠕動著,嗚嗚咽咽向東流去。
他們都才十幾歲,還未嘗盡身為人子的幸福,便迫於一時歡愉做了他人的父母對於他們來說,“它”並不是他們孩子,他們靈與肉的結合,而僅僅是鏡子與卵子一次不受歡迎的邂逅,是一次生產快樂的過程中一點點痛苦的副產品。如果他們再大上幾歲,人生閱歷再豐富一點,也許他們就會明白,在數百萬年的歷史長河中,人類是如何透過愛,和做愛,使得自己的血脈得以保全並延續下來。
“其實,並不是媽媽不要你”
後記:
經歷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之後,顏無月再也不敢用洗衣機了,而林娜、魯冰她們似乎也深有同感,不約而同繞著洗衣機走。為免浪費,她們決定將洗衣機轉讓,價錢絕對好商量。唯一的問題在於:
你敢買嗎?
暴怒:哆來咪的悲劇(一)
10月1日清晨8點15分,被發現死在一輛計程車裡。按照計程車司機的說法,她一上車,只說了兩個字,“D大”,便閉上了眼睛。司機以為她不舒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