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舟船,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原路退回去。
現在朝廷的戰略重心並不在湖廣,即便是湖廣,戰略重心也不在鄖陽,而是在夷陵。本來憑湖廣的兵力,守穩夷陵,封堵住十三家東出之路,便是有功無過。但在明軍長江水師與十三家的夾擊之下,苦心經營的夷陵江防工事卻被摧毀殆盡。
面對實力陡然增強的明軍,張長庚只能繼續調兵遣將,再度修補重建夷陵的江防工事。但在見識了長江水師的火器之威後,他信心大降,只好以不斷增加的夷陵守軍的數量來自我安慰。
只要夷陵不失,則夔東明軍就象被困在籠子裡的老虎。嗯,即便能由江上透過,夷陵依然是嚴重威脅其進出自由的關鍵。
基於這樣的認識,對於鄖陽、谷城的報告,張長庚隨便看了看就拋在一邊,根本沒有派出援兵的打算。鄖陽、谷城的守將對此也是非常明白,在信中也根本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屬於通報的性質。
但隨後的緊急報告卻讓張長庚大吃一驚。襄陽派人送來急報,說谷城有守兵逃回,城池被明軍以穴攻之法攻破。在信裡,襄陽知府言說明軍正在蒐集船隻,似有順漢水而下,攻擊襄陽的意圖,並開口討要援兵。
張長庚前後一比較谷城通報和襄陽急報的時間,立時大怒。鄖陽一線的防守早有成法,只要規規矩矩地照辦,就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雖然鄖陽一帶的兵力不是很雄厚,但加起來也有一萬多清軍,只要老老實實地守城,絕不可能這麼快便城池陷落。
穴攻?欺老夫不懂軍事嘛!張長庚已經認定谷城守軍定是疏忽大意,或是中了敵人的詭計,穴攻之說不過是掩蓋責任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張總督越想越肯定自己的判斷。谷城守將愚蠢,鄖陽呢,難道會犯同樣的錯誤?這樣看來,明軍僥倖於谷城得手,但卻夾在鄖陽與襄陽之間,不可能再有太大的作為。
雖然張總督覺得僥倖獲勝的明軍沒有繼續南下攻城掠地的能力,但本著料敵從寬的原則,還是命令一個使者火速趕去襄陽,給守軍送去自己的手令,命令襄陽守軍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出戰,若是有人敢出城迎敵,一定會軍法從事。
攔江鐵索、滾江龍、木寨浮城、造船練兵張總督作出佈置後,又開始專心於如何於江上封堵夔東明軍,這些措施全都用上。雖然他也知道象造船練兵這樣的辦法,是不可能立竿見影的,但不盡人事,如何聽天命?
只是這安心的日子太少,急報又至,這回卻是宜城的逃兵跑至鍾祥才由鍾祥官員發出的告急文書。襄陽總兵官楊來嘉已叛變投敵,帶一部兵馬假扮敗兵,詐開城門,宜城失陷。
“只有短短的五天!”張長庚看到報告後便大發雷霆。
根據時間推算,大概是他派往襄陽的使者剛走,明軍就到了宜城之下,並以詭計攻克宜城。本來還自詡儒將的張長庚成了馬後炮,打臉打得如此徹底,令他又惱又急。
形勢變得愈發緊急,安陸府比襄陽府還要空虛得多,那裡不要說缺少有戰鬥經驗的兵將,就是沒有戰鬥經驗的軍隊也沒有多少。張長庚知道必須立刻發兵去安陸府的府城鍾祥,如果明軍侵入安陸府,那就會讓整個湖北震動,朝廷上說不定也會問罪於他。
只是明軍攻城拔寨的推進速度簡直趕上埋頭行軍了,或者說很多訊息已經被明軍所封鎖遮蔽,自己的命令傳到鍾祥,會不會又成了馬後炮空響?
不管怎麼樣,張總督必須馬上發出命令,挽救安陸府,挽救鍾祥。他一連串的命令發下去,命令黃州、德安兩府的兵馬立刻向武昌集中,命令荊州駐軍增援鍾祥,還越級下令安陸府各地的駐軍不必再呆在原來防區,全體以最快速度趕赴府城匯合。
安陸府雖然空虛,但是每個縣最少也都有一、二百士兵,在府內行軍也能保證支援速度。這麼一拼湊,張長庚估計能有個五千多人。他還給鍾祥的官員下令,府城緊急動員,準備大量木石、火油,徵發百姓協助防守,不要想著出城反擊,立刻把城門統統堵住。
送信的使者剛剛離開,張長庚又再次追加命令,讓各縣出兵的同時,把庫存的銀兩也都派人押送到府城。
既然各縣的駐兵都被調空,已經失去了防禦能力,這些東西就不如運去府城安全。明軍沒有了詭計可施,頓于堅城之下,自然會重施故伎,四下擄掠。而且,府城有了銀子,便可以激勵士兵,並給百姓定下賞格,踴躍幫助守城,等到武昌的援軍趕到。
形勢如此緊急,敵人的情報又模糊不清。張長庚為了以防萬一,不等各地的軍隊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