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了手裡。冰天雪地之中,沒有吃食便是死路一條,想跑都跑不掉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些漢官有老有少,老的頗有些是明朝舊臣,賣身投靠後,成為新朝新貴;少的則稟持“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信條,誰管民族大義,誰管何人當政?現在這些漢官僮僕全無,所攜糧食亦被搜刮,都覺苦不堪言,卻也是自作自受。
成天喊著“滿漢一家”,而到了現在卻形同狗屁。那滿人親貴眷屬雖被動員徵召,卻還留下幾個下人侍候,對漢人更是不屑一顧,管你是什麼品級,什麼官階,都不過是滿人的奴才罷了。所以,在爭搶房屋、燒柴的時候更加的跋扈無禮,很多漢官家眷被打罵而出,無房可住,只能一家人擠進柴房、牲口圈、窩棚,或是露宿於外。
車輪在積雪中緩慢滾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騾馬噴出白色的霧氣,在風雪中艱難前行。
範永鬥微微挑開車簾,寒風夾著雪花立刻撲面而來,瞬間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急忙縮回手,只依稀記得那隻看過一眼的路旁搖晃的稀疏的小樹棵子。
離開祖地介休後,范家上百號人,二十幾輛大車便趕赴京師,準備先靜觀其變,再作是否退到遼東的打算。人多東西多,范家走得並不快,剛到京師便是滿清開始大撤退的時候。范家雖也想快逃,但此時皇商的名頭卻沒有了昔日的風光,滿人親貴、漢人高官比比皆是,這緩行於路的車隊正是阻礙,誰還對范家客氣。
所以,范家的車隊只好停在途經的一個小村鎮裡,先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