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或者少許騎兵,四萬上下方算滿額。”劉體純讀著軍制改革的檔案,盤算了一下,說道:“我軍倒是完全能湊夠此數,但各家是否願意輸餉集兵,還未可知。”
密信已經出示,為回報岷殿下的信任,劉體純也不諱言夔東武裝各自為政的情勢。雖然已經成立了一萬五六千人的聯合部隊,但再想擴充,各家是個什麼態度,確實不好判斷。
“各傢俬軍暫可留,然軍餉卻有差別。”陳上川直言不諱,“這三十萬銀子有二十萬是供討朔軍的,只有十萬是賞賜各勳的。長江水師亦屬討朔軍,由王爺和黎尚書調遣。若各家不同意,憑目前的聯合部隊和長江水師,亦可征戰四方,逐漸壯大。王爺莫忘了,這五千枝火槍是裝備討朔軍的,長江水師有數百門大小火炮,又有三千精銳,楚軍豈是對手?這攻城掠地的繳獲,殿下的意思也是大部歸屬討朔軍,以為發展壯大之資。”
劉體純聽明白了,雖然不強迫,但岷殿下也不會長期供應有割據之嫌、不聽號令的私家軍隊。而且,以後的戰爭繳獲也有了定數,討朔軍有水師相助,只能是越來越發展,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大,獲得的給養越來越多。
“即便是聯合部隊,各家也有子侄親信擔任將領,分別率領各家軍隊。”劉體純依然有憂慮,說道:“這如何解決?”
“借換裝訓練之機打散重編。”陳上川毫不猶豫地說道:“屬下船隊中還有百十名教官,將他們安插進去。若有不滿而抽兵者,便由他去,王爺所部的官兵應該能補充上吧?”
“這沒有問題。”劉體純答應得很痛快,又說道:“只是怕有人議論某家。”
“王爺忠心體國,豈會怕風言謗語?”陳上川淡淡一笑,說道:“還要把軍校建起來,日後軍官皆出於此,既是學習提高。又是掌控軍隊。”
劉體純點了點頭,猶豫半晌,終於開口問道:“岷殿下因何如此信任在下?這些機密應該與黎尚書私下秘談方為妥當吧?”
“殿下有言:誓不降清、捨命抗爭到底的有劉體純、郝搖旗、袁宗第、李來亨;若論忠心者,當推劉體純、李來亨;若論驍勇、有方略,且知愛民者,唯劉體純莫屬。”陳上川轉述了朱永興的話。其中自然有幾分親近拉攏,但也相當正確中肯。
“謝殿下信重,末將敢不以死相報。”劉體純此時真正地動容了,跪拜向南,連磕數頭。
長江水師的到來,對十三家來說是震撼和激動的。首先從艦船裝備上來看,十三家雖然也有水師,但船隻都很小,百噸艦船便是龐然大物。何況船上那威力強橫的新式火炮。
其次是船上裝載的物資和軍餉,對於重巒疊嶂、人煙稀少、生產不發達的夔東地區,可謂是雪中送炭,很多急需一下子得到了緩解,軍心士氣也為之一振。
最後則是朝廷表明的態度,陳上川初至興山縣,便在黎維祚和李來亨等人陪同下拜會了李自成的遺孀高氏,宣讀了聖旨。頒下了賞賜。聖旨中直以一品忠貞夫人相稱,意味著在尊重的基礎上。把大順軍的歷史翻過去一頁。
賞賜是豐厚的,這不同於黎維祚潛來時的條件所限。幾面清晰照人的大鏡子,令眾人目瞪口呆;綾羅綢緞、金銀首飾,還有岷殿下的妾侍夢珠的問候書信,以及親手縫製的斗篷一件,令高夫人感激涕零。直欲面請加恩。
高氏秉性軟弱,不是一個能夠繼承丈夫遺志、在關鍵時刻重整殘局的人,否則大順軍各部也不會各自為政,只能配合,而不能聯合。但她到底是李自成的遺孀。原大順軍的將領皆要尊重,她的話也有一定的影響力。而從高氏入手,則能更顯誠意。
別看夢珠只是妾侍,但其備受寵愛的事實,已經透過黎維祚,為眾人所知。而且岷殿下尚未有正室,以內眷關心內眷,也並無不妥,反倒顯得隨和親近。
對付完女人,接下來便是一群男人之間的大事了。劉體純、李來亨、郝搖旗、袁宗第、黨守素、馬騰雲、賀珍、塔天寶、王光興各領一萬銀子的賞賜,一萬交給黎維祚進行政府運作。而二十萬的銀子將作為討朔軍的組建、裝備和軍餉所用,這個諭令一下子引起了眾人的震動。
等到陳上川宣佈了朝廷擬定的軍制改革的各項措施,眾人已經不是震動而是震驚了。
乍一看來,似乎是朝廷只負責討朔軍的給養和餉銀,其他多餘的軍隊便不管不顧了。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討朔軍的組建,只是區分了作戰主力和地方警備部隊的不同。不能進入討朔軍計程車兵,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軍餉,只不過軍餉將由地方供應。
地方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