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也好,跟隨自己的原大西軍將士能得善終,也算是圓了自己的心願。
想到當年放棄昆明時,昆明百姓自知大禍臨頭。城內城外哭聲鼎沸,不少人扶老攜幼隨軍向西逃難的慘景。李定國的心中又騰起了一股熱火,若不是岷殿下,自己又何來收復舊地,以慰黎民的機會。
朱永興依舊稟持著謹慎的心性,不僅調動了滇西、滇南、滇東三大戰區的軍事力量,還把晉王李定國的兵馬由建昌調回,要以絕對的優勢、十足的把握取得光復滇省的勝利。
這樣一來,時間便被拖長。但也有一個好處,購買和製造的燧發槍不斷裝備明軍,使明軍戰力更強,他的信心更為高漲。
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不如人意,朱永興終於下定決定要光復滇省,殲滅吳三桂所率軍隊,而吳三桂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有關清軍動向的情報傳來,顯然是滯後了數天,加上部隊的調動尚未就位,朱永興和參謀部有所覺察,卻也不太敢擅自更改計劃。等到張維翰和劉玄初前來拜見,訴說原委,朱永興才真正確定吳三桂已經跑了,其主力也撤至曲靖。
“殿下鋒芒畢露,吳賊不敢抵擋,已入黔躲避。”張維翰的態度已經十分恭謹,再不復大理時的輕狂,朱永興所料之事一一應驗,連他也覺得駭異,不得不欽服。
“如此怕死?”朱永興感覺重拳落在了棉花上,枉費了一番籌劃調動。
“有殿下所斷的讖語,吳賊怕是終生不敢再踏入滇省半步。”張維翰不屑地一哂,說道:“此番還派人奉上厚禮,欲以假投誠行緩兵之計耶。”
朱永興嘿然一笑,說道:“貴州地瘠民窮,吳賊縱是暫時儲存了實力,也難發展擴充。清廷又掐著錢糧,逼他與我軍死拼。如此形勢之下,他還想在夾縫中掙扎,真是愚蠢。”
張維翰點頭稱是,但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殿下因何不肯招降,若是以爵祿相誘,再以兵勢威壓,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朱永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吾若先開口,吳賊少不得討價還價,倒把自己看得重要;此等奸賊,若舉義來降,吾最多也只能保其不死,爵祿卻是不可予之。”
張維翰覺得朱永興有些苛刻,但也不復多言,只是把吳三桂的意思明白轉述,其中又加了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朱永興陷入了沉思,對是否答應吳三桂也不好馬上決定。按照原定計劃,光復滇省後,一方面要繼續進軍四川,一方面要增兵廣西,進行戰略展開。現在呢,如果對吳三桂窮追猛打,便要揮師入黔,四川和廣西的攻略便要推後。利弊權衡,一時也難以決斷。
“此事還需仔細商議。”朱永興慎重地說道:“吳賊退入貴州,顯無戰心,若是過於緊逼的話,似乎趁了清廷的心意。然吳賊反覆無常,又不可輕信其言。嗯,你方才也說吳賊用的是緩兵之計。”
張維翰點了點頭,吳三桂雖然派來了劉玄初,但卻異常謹慎地儘量不留下把柄。從這點看,劉玄初的信任程度顯然是不及方光琛,雖然象是很被看重,但也樣是可以殺人滅口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暫時相安
法國傳教士白晉在他所著的《康熙帝傳》中曾講道:“事實上,韃靼人(滿人)在征服明帝國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付出任何代價,而是漢人互相殘殺,加上漢人中最勇敢的人,反而為了滿洲人去反對他們本民族而戰。”
吳三桂就是這些所謂的“最勇敢”的漢人中“最傑出”的一個。事實上,在大清取得江山的過程當中,吳三桂出力最多,功勞最大。
而一旦棄了道義信條,同胞的生命,在他眼裡就成了一具具成全自己功績的道具。出於一種特殊的心理,面對自己的同胞,他比滿洲人下手還黑,手段還殘暴。這裡面也許掩藏著這樣一個心理學的真實,那就是,這類舉動正是為了掩飾吳三桂內心的負罪感、恐懼感和痛苦。
瓦解敵人最有效的手段是優待俘虜,也有那麼一句很有名的話,“對抵抗的敵人毫不留情,對屈膝跪下的要用雙手扶起”。
朱永興心中恨不得把吳三桂、尚可喜之流千刀萬剮,卻也知道他們如果投誠,能大大加快這場戰爭的程序,能少死成千上萬計程車兵和百姓,能極大地減少破壞。但他總是覺得不甘,沒有體現出正義,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結。
但針對投誠、起義、反正的政策已經制定並頒佈,朱永興便不會輕易出爾反爾,為明軍,為自己多樹頑抗到底也不投降的敵人。
首鼠兩端,目光短淺,就如同歷史上造反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