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彥留下來,只是憑白拖累了人家,當下駕著王家彥,便是向後退去。
他一邊拖著王家彥暴走,一邊耳朵裡只是嗡嗡的弓箭響聲,那邊魏嶽似乎又擋住了幾箭,走了十幾步,又聽到噗嗤兩聲響,身後的魏嶽雖然強悍,但仍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唉,罷了。”
王家彥停住腳步,搖頭道:“縱然魏百戶被人射成個刺蝟,我們也走不脫。既然如此,何必鬧的跟喪家狗似的?賢契你不必和老夫一起了,去幫手吧。”
“是!”
事到如今,多說也是無益,馮愷章咬一咬牙,自己也是揮刀返身,此時再看,魏嶽果然又是中箭,但他也是好膽色,已經揮舞刀花,向著逼過來的賊人又迎了過去。
“似乎是魏大啊?”
老段適才左眼中了箭,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眾人帶的有上好的金創藥,灑在創口上,又剪斷了箭桿,疼痛稍減之後,他便也是和眾人一起追了上來。心心念念,就是打算找射傷他的敵人報仇,非得活剮了那廝不可。
此時看見對面高大身影不停的格擋住箭矢,還不住腳的向這邊衝過來,眾人都是有點犯嘀咕。老段是和魏嶽極熟的同僚,此時見了,倒是他一個獨眼的人先認了出來。
“是魏大沒錯這身手膽色除了他還有誰!”
“怎麼辦?”
“入孃的怎麼遇著他了!”
各人也是有點心慌意亂,幾個武官之外,其餘十來人都是總旗或是小旗官,都有官職在身,魏嶽是選鋒把總,正管著眾人,平時也很仗義,對眾人都是不薄,此時遇著,心中不免有愧,而對魏嶽身手,眾人也是忌憚的很了。
“這個時候了”老段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便是咬牙切齒的道:“咱們已經動了手,那邊是王家彥這老匹夫在,他帶兵執法從來沒有徇私過,落到他手,咱們都得掉腦袋。沒說的,只能幹到底了。”平時的交情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誰輕誰重,當然不必多說。
眾人咬著牙齒,並不迎上,只是五六張弓,卻不再去射王家彥和馮愷章,只是一齊瞄準了疾衝過來的魏嶽,這長大漢子,當初從松山數萬敵寇陣中破圍而出,今日此時,就是要斷送在這朝陽門的城門之上了麼
三個錦衣衛等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行人絕蹤,相府門前車零馬稀,連拜客的客人也走了十之七八,三個心中焦燥,正沒理會處,但見老汪三人自相府小門伸頭探腦一番,然後便一一走了出來。
夜色晦暗,看不真切,等這三人出來,卻是一下子就分成了三股行動,一人向東一人向南,卻有一個直向著朝陽門的方向而去。
“怎麼辦?”
三人中姓李的總旗最有急智,道:“賊子分道,咱們卻不能分,人一少就難盯了,而且也做不得什麼事,管他幾路走,咱們還是三個盯一個,怕他飛到天上去?”
“此說甚是。”
呼延傲博點了點頭,道:“就盯中間這一個老者。”三個人,兩個是後生打扮,一個是五旬左右的老者,當然是盯著最老的這一個賊,又是要緊人物,盯起來也很省力。
當下便是跟著此人急步而行,晚來天寒,風越來越大,沒過幾時,便是落下雪來。
“這賊怎麼腿腳如此厲害?”
跟了一會,三個錦衣衛就覺著不對,這賊還是那麼瘦弱矮小模樣,但走起步來卻是格外的有力,等到了城牆根時,幾乎是又縱又躍,眾人雖然已經顧不得隱藏形跡,拼命拔腳追趕,卻仍然是追不上這人的腳步。
“哼,果然是有人追蹤。”
這人卻並不是老汪,而是與他換了服飾的慧梅。以她在健婦營幾年學下來的功夫,紅娘子又原本就以輕身功夫見長,幾年下來,慧梅的身手也是格外了得。
當時的躍縱之法都有一些心法秘技,在普通人看來,就是不得了的輕功了。若是她現在想要甩脫那三個錦衣衛,也只是稀鬆平常的事。
不過慧梅卻是個煞神,眼尾看看那三人急追過來,便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如此,倒要看看他們的身手如何,如果不行,就了結了他們!”大雪之下,這個嬌俏可人的姑娘卻沒有一點兒身為女孩子家的自覺,滿心打算的,卻是想著怎麼幹翻三個追過來的官府中人,身為闖營裡的一員,對殺掉三個狗官臭男人,慧梅姑娘可是一點兒心理障礙也是沒有啊
“小爺,追不追上去?”
螳螂在前,黃雀卻是在後。朱慈烺一行人也是在風雪中貓了一晚上,一直到這朝陽門的城牆根下,又眼睜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