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的御用之物,才剛一過手,就居然這麼輕輕巧巧的賜給自己,便是他也不禁為之動容!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間罷了,眨眼過後,這漢子便是又恢復到之前漠然神色,單膝跪下,垂只是辭謝。
朱慈烺笑意漸冷,伸手懸刀,卻是被爽在半空,好生尷尬。
男兒到死心如鐵啊眼前這病虎也似的漢子,怎麼就這副心中塊壘難消的模樣?
贈刀這一手,便是魏嶽身後那一夥桀驁漢子,一個個也是臉上動容。皇室器物,豈是這般輕授的?
若是前方文武大臣,得皇帝一賜,便是尚方寶劍,足可節制三軍。
皇太子的器物便是下而一等,卻也不是輕易可得,眼前這軍漢武官,卻是輕輕巧巧的只是推辭,而且絕無那種誠惶誠恐不敢受的惶恐模樣。
“賜給你,便只受了。”
朱慈烺騎虎難下,索性倒也使出了當初光棍無賴的法子,大步上前,臉上仍滿滿當當的全是笑意,到得近前,將寶刀一把塞進那魏嶽手中,在其耳邊只是笑道:“我不管你是怎生是想,這刀說賞你,便只是你的,一會出了宮是扔了還是送人,由你便是!”“皇太子這般說,臣真的無地自容了。”
原本是臉上一無表情,到得此時,魏嶽臉上也滿是無奈之色。當下只得將刀收下,朱慈烺卻不放過他,後世之人在做秀上的功夫,當時人可是差的老遠。當下解下魏嶽腰間舊刀,又將新打得的好刀親手替他繫上,然後才笑吟吟退後,大聲道:“好刀,好漢子!”
這一番做作的卻果然是好,除了那些內操太監一臉的不以為然,在場的京營武官,卻都是露出感動模樣。
“今天當真是開心,”這一番折騰,雖沒有預期的效果,不過好歹做了些事。一把好刀,叫人精心打造了出來,自己還不曾使一回,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送了出去,但朱慈烺的臉上,卻是笑意滿面,渾然不在意,當下只是盯著魏嶽等人,沉聲道:“吾只喜歡能開強弓,上得戰陣的好漢子,若那無用之輩,漫說沒有寶刀與他,怕是隻有廷仗等著!”
皇太子這般說話,在場的人自是有人心感,也有人攢眉弄唇,做出一般怪像來。
朱慈烺只是不理,提著氣又接著道:“方今天下,流賊已經禍亂十餘年,東虜隔幾年就進關來打咱們的草谷,就是前幾年,虜賊深入畿輔、山東,兵鋒堪堪將至淮安,數十萬百姓,數百萬金銀,男女老弱,哭天喚地,卻被虜騎豬狗一般俘去!”說至此時,場中卻是一片寂然。
東虜入寇實在已經是大明無可避免之事,以往薊鎮、宣府、大同,這幾道關隘將北虜和東虜牢牢擋在邊牆之外,現在東虜和北虜已經聯成一勢,數千裡關牆處處可以躍馬而過,而原本鎮邊守備的大明邊軍,卻已經殘敗不堪,根本無有地方能與敵一戰!
“賊虜數次入境,哪一次不是攻破數十城池,搶去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幾騎虜騎,就能輕輕鬆鬆的搶走數百上千的百姓,而漢人真的如騾馬一般,扶老攜幼,還要推著小車,帶上自己的傢俬浮財,老老實實的跟著虜騎出關,到最後,我大明官兵方才趕至,奴騎卻是留下木牌,上面書寫著:明將免送!”
說至此,朱慈烺已經是怒不可遏,環視眾人,卻是板起臉來,將惡氣壓入胸中,只淡淡道:“今日贈刀,不為別事,只想起父皇亦為流賊與東奴所苦,而京營實是我大明根本,爾輩武官,要悉心於武事,不要鑽營,孤為大明皇太子,今日在此,贈你們的不僅是這一柄寶刀,更有這些話,聽或不聽,也就在你們的方寸之間是否還有天良都散了吧!”在場武官或是仍然神情漠然,又或是若無其事,更多的卻也是面露羞愧或憤恨之色。
回到明朝當太子5第五章賜刀第2頁內容如下:
東虜入境,甚至是逼到北京城下,這是眾人都親身經歷,而數十年征戰,彼此拼死廝殺,便是京營也有奉調出外,或是馳援遼東,或是出擊流賊,朱慈烺的話就如一根鞭子,打在這群尚有天良的武官背上,一句下來,就是一道傷可見骨的血痕。
大明京營是不堪用,十人之中怕是沒有一人可用,但眼前這些,卻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菁華,手中尚有勁力,胸中猶存良知。
朱慈烺這一番話說完,自覺胸中心潮澎湃,激動異常。但一轉眼見魏嶽只是咬著嘴唇不語,臉上神色雖變幻不定,已經不復剛剛的木然模樣,但仍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心中不覺也是有些失望,不過當日青皮無賴混混的性子作,心中拗足了一股勁,卻只是想:“管你媽的在想什麼勾當算計,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