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冒認,”朱慈烺輕笑一聲,道:“將軍隨我到南京去,皇上御前,豈不是什麼都清楚了?”
這麼一說,劉澤清便斷定此子是假,當下很舒服的往椅上一靠,大笑道:“你這麼說,是說皇上也到南京了?”
“是”朱慈烺含笑道:“按日期來算,聖駕已經抵南京了。”
“胡說八道”劉澤清哈哈大笑,指著朱慈烺道:“不知道你是誰家子弟,敢來冒認皇子?皇上那性子,我豈能不知?他若是肯走,半年前就該走了,這麼胡說八道,是誰教給你的混話來著?”
他突然心中一動,若是藉著此事,把路振飛也拖在裡頭,豈不是一石數鳥?
劉澤清的表情,他身邊的那些部下還有什麼瞧不明白的?
劉澤明歪一歪嘴,立刻就有人挺身而出。
“無知小兒現在就把你拿下來,查查究竟是誰給你撐的腰,誰教的混冒皇親”
劉氏兄弟的意思,大夥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下就有一個遊擊銜的中軍官豎眉立目,喝罵著就要上前,但在他對面的任尚已經拉開二十五個力的步弓,搭箭在弦,正在尋找目標,此人上前,任尚略微一瞄,箭矢破空而出,弓弦尚在顫動之時,鐵羽已經直插在這人的喉嚨,帶出一蓬血雨,然後便是破頸而出
“霍”
在場的除了少數文官幕僚,多半是身經百戰的將佐士兵,此時見這一箭之威,劉澤清的部下均是倒吸一口冷氣。
如此神射,自是人人自威
任尚挾弓,威風凜凜喝道:“再有敢擅自上前者,一律如此人”
“你一柄弓,再神射又能如何”劉澤明一邊叫人取盾牌,一邊也是戟指喝罵。此人雖然跋扈囂張,膽色倒也果真不小。
“總兵官,你真的不願與孤去南京麼?”看著退向人群中的劉澤清,朱慈烺喝道:“是生是死,就在爾一念之間罷了。”
“哼,胡說八道。”劉澤清只是冷笑,一邊退向陣後,一邊已經叫人取他的大令,立刻趕往城中各處調兵。
今天的事,他不僅要血洗總兵衙門這裡,還要打算大索全城,藉機把路振飛的勢力一掃而空,然後將這文官巡撫和所有的城中文官都抓起來,不等朝旨,一律全部殺掉。
只留下這眼前少年和路振飛,將來御前官司還有的打。
“如此大膽,你是打量孤真的拿你們沒有辦法麼?”場面上的事已經有所交待朱慈烺突然大怒,揮手道:“動手”
一聲令下,任尚已經又是一箭射了出去,將一個搶過來拉朱慈烺的武官射翻在地,而魏嶽與東宮武官士卒已經暴起難,他們人數有二百來人,分批混入城中,大半是隱藏在劉孔和的隊伍之中,等朱慈烺一聲令下,王源已經手揮雙斧,向著劉澤清的中軍隊中砍殺過來,眨眼之間,就已經是一排排的人頭落地
他如此兇悍,劉部眾將也是大驚,就在這驚疑之時,劉孔和亦是大吼道:“聽我的,眼前這是真太子,我曾隨父親在京陛見,曾親眼見過太子殿下,眼前這是真太子,是真太子無疑”。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三章 風雲(9)
劉孔和是宰相之子,身份眾人盡知,如此聲嘶力竭的大吼出來,原本還打算上前拿捕朱慈烺的將士們立刻變的遲疑起來。
“莫要聽這廝胡扯,他知道大帥要斬他,所以臨死抓個救命稻草。”
劉澤清退後,劉澤明反而向前,鎮標親兵有好幾百人,步騎均有,平時就是在劉澤明的指揮之下,此時亂起,劉澤明一邊派人回去持令調兵,一邊就地調動鎮標親兵,開始向著王源等人反擊過去。
儘管劉澤明平素眼高於頂,在傲氣和殘酷上都比劉澤清過而有之,但做戰時也是十分勇猛,他手中持著一柄利劍,騎在自己親兵牽來的戰馬之上,暴喝著向前衝去。
在劉澤明身邊的幾十個親兵都是身經百戰,從軍中精挑細選而出,平日又是銀子餵飽了的,欺男霸女的事很多,都是劉澤明幫他們扛了下來,所以十分的忠心,見少將軍向前衝去,這些親兵也就緊隨其後,也一起向前疾衝過來。
連同魏嶽在內,東宮的內操官兵一共進來了不到二百人,加上劉孔和的幾十個親兵,也就是二百三四十人左右,而當面的劉澤清的部下有好幾百人的鎮標親兵,也是十分精銳,而且四周還有大將們帶來的親兵護衛,加起來人數也很多。此時在劉澤明的帶領之下,鎮標親兵們出一陣陣吶喊,向著魏嶽等人猛撲過來。
雙方距離很近,劉澤清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