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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浮現在他腦海中。
唐易握著手槍,開槍打死了小孩和他懷中的狗,沒有一點猶豫。
前者是因為他奪走了自己的所有物,而後者,是因為它背叛了他。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自己的東西不被奪走,就必須得在它被奪走之前緊攥在手中,如果仍然得不到,那麼寧肯毀掉也不給別人。
所以對於李森,他只是把他當作所有物,而不是愛人。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轉眼間,離李森死去的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年。唐易清楚的記得,在李森投海之前,他對自己不停的笑著,但是唐易卻覺得,那笑容演變到最後會變成哭。
李森的笑容刺痛了他的雙眼,而他那句充滿恨意的話也使他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衝動,想將李森嘴邊的笑容抹去。
在李森投海的時候,他立馬命令手下下去尋找李森,可李森卻像憑空消失了那般,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李森就像是一陣風,從他眼前吹過,卻抓不住他存在的痕跡。
唐易在別墅的後院立了一塊墓碑,墓碑上刻著“李森”二字,那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在唐易命人為李森立空墓碑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
李森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過客,或者說是曾經的所有物。
而他的死,對他來說,是罪有應得。
因為李森背叛了他,欺騙了他,所以該死。
唐易一直都堅持這樣的想法。
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裡,心中總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站在墓碑前,唐易將一束白色的花放在墓碑前方的小臺子上。他蹲下|身,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碑面,沒說一句話,然而他的思緒卻在漸漸飄遠。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李森的時候,他正被全班欺負,滿臉的不知所措,一看就知道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當時,他是本著看好戲的態度在一旁觀戰的,後來,也許是心血來潮吧,他看著李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玩玩也不錯。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站起身朝李森走了過去。並幫他脫離了困境。
他是個gay,他一直都知道。
而李森只是他閒暇時的玩具,僅此而已。
他厭惡微笑,因為笑容是掩飾一切醜陋的外衣,從心底來說,他甚至是不屑用這副外殼來對待別人的,但為了成功誘捕李森這頭敏感又自我保護過了頭的小獸,他戴上了他一直都不屑使用的面具。
他知道,李森這類人在沒對人敞開心扉前,是謹慎而充滿抗拒的,而當他真正開啟那扇心門時,致使他開啟的那個人將會成為他的全世界。
而唐易樂於看到對方因希望破滅而崩潰的表情。
這或許就是他的惡趣味吧。
唐易掩唇想道。
有些事情總是無法掌握,哪怕是唐易也如此。在和李森日漸親密的那段時間,他發現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每次看見李森,他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特別是當他看到李森的額頭受了傷,而李森卻笑著對他說是自己不小心時,他竟有些憤怒和懊惱,在衝動之下,他命人將王東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因為致使李森受傷的,只會是王東亦。
但當時他為什麼會有這些情緒,他不願深入去想。
在將小獸逐漸收入網中的時候,唐易想,是時候欣賞好戲了,然而,他卻沒有料到李森竟會撞見他殺人的那一幕,他不是沒想過阻止他逃跑,但是後來又突然覺得遊戲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便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然而他卻沒想到的是,這拐得如此大的一個彎,竟會將自己也跟著繞進去。
他順理成章的將李森禁錮在身邊,看著他變得越來越崩潰,也越來越墮落。
這對他來說本應該是件好事,但不知為什麼,在看見李森越來越憔悴的臉色時,他竟沒有絲毫的愉悅感。
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麼會與蕭然發生關係,還故意將房間安排在李森的隔壁。當蕭然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時候,他竟想起了李森。
這太不對勁了。
唐易想。
每次看見李森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
在李森不停的逃跑與自己的窮追不捨中,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將李森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