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是空間。他跨著大步橫過辦公室,走向擺在一側的沙發和茶几。他伸手探入研究服口袋,掏出一包香菸遞給我。我搖搖頭。每次來找他都要歷經一次這樣的儀式。他知道我不抽菸,但每次都會遞給我。和克勞得爾一樣,派利第也是相當固執。
“有什麼事要我效勞?”他說,點上一根菸。
“我對你以前解剖過的一件老案子很好奇,1990年的。”
“噢!老天,我怎麼可能記得這麼久以前的事?有時我連我家地址都記不清,”他傾身向前,一手托住下巴,露出一副耍詐的表情。
“有時候我還把地址寫在火柴盒上。”
我們一起大笑起來。“派利第博士,我想你一定記得每一件你想記的事。”
他聳肩晃腦,一副無辜樣。
“別鬧了,我把檔案帶來了,”我把檔案夾開啟。“警方報告說屍體被裝在運動袋裡,丟棄在公車站後。一個酒鬼開啟它,以為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沒錯,”派利第說:“正直的人越來越少了,他們應該聚集起來組織兄弟會。”
“反正,他不喜歡那個氣味,他說”我快速瀏覽警方筆錄,念出當事人說的話。“撤旦的氣味從那袋子裡竄出來,包圍了我的靈魂。”
“好詩,我喜歡。”派利第說:“他為什麼隨便就出口成章。”
我不理他,繼續看下去。“他把袋子提去給車站管理員,是管理員報的警。他們發現袋子裡是一個用桌布包裹起來的屍體。”
“真噁心,我想起這件案子了,”他伸出一隻枯黃的手指比向我。“毛骨悚然,恐怖極了。”他臉上裝出害怕的表情。
“派利第博士?”
“那是終站猿猴命案。”
“我沒有看錯這報告吧?”他揚起眉頭,不明白我的意思。
“真的是猴子?”他嚴肅地點點頭。“捲尾猴。”
“它為什麼被送來這裡?”
“因為它死了。”
“我知道,”每個人都會說笑話。“但是為什麼會送來驗屍?”
我臉上一定露出希望他直接講答案的表情。“因為袋子裡的屍體很小,又被剝了皮分屍。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警方還以為是胎兒或新生嬰兒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