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本就是個愛兵之人,若為了面子而看著弟兄們被殺,他又有何顏面再去面對身後那數千弟兄?
然而徐真殺心已決,再無多言,任由王武魁堂堂都尉跪地求饒,徐真卻是不為所動,微微轉過臉去,厄羅和周滄相視一眼,護軍們抬起了手中仍舊帶著蠻族血跡的彎刀!
“噗噗噗!”
營地四周被血紅的雨水沖刷出一道道溪流,濃烈的鮮血氣味在雨中彌散開來,府兵們面顯死色,心頭駭然不已,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徐真,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若不狠辣一些,又如何做到令行禁止?
三十多條人命就這麼消失在雨中,只留下一地的無頭屍體,或許他們的下半身殘留著玷汙女奴之時的歡愉,無聲地懺悔著他們的罪行。
女奴們也沒想到徐真會如此乾脆利落就幫她們報了仇,她們都是一些窮苦農奴,從來沒有人把她們當人來看,她們吃得比牲口要差,幹得比牲口還要多,經過了無數的苦難,才因為機遇巧合,被祿東贊挑選出來,送給徐真。
徐真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國師頭銜,對於生活艱辛只能求助於神佛的勞苦大眾而言,徐真就是行走於人間道的神,他的事蹟在民間不斷傳誦著,這些女奴能夠成為徐真的僕人,她們已經非常滿足。
而徐真的幾位娘子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對這些女奴未曾高聲呼喝,更沒有打罵虐待,反而處處關心她們的生活,這就已經足夠讓她們死心塌地,如今徐真居然為了她們而殺兵!
這可就遠遠超乎她們的想象了!
她們知道徐真是大唐皇朝的大將軍,是極為厲害的人物,然而在徐真的眼中,眾生平等,這難道還不是神人的胸懷麼!
女奴們雖然不通唐語,卻跪倒在雨中,用吐蕃話高聲歌頌徐真,雖然聽不懂,但那悠揚輾轉的歌聲與虔誠的神態,讓人動容之餘,也讓大唐的府兵們無地自容!
王武魁和諸多府兵心頭滿滿的懊悔,他們以為這位行軍副大總管毫無作為,人家卻孤軍深入,以多勝少,凱旋而歸,他們卻酗酒行兇,侮辱的還是行軍副大總管手底下的女奴,堂堂鎮軍大將軍、上柱國的女奴都敢強搶,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都被徐真鎮住,到了此時他們才知道徐真有多麼的可怕,然而這位剛剛殺了三十餘人的行軍總管,接下來才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可怕!
“庭州府折衝都尉王武魁,縱容部下**婦女,無視軍紀,給我拿下!”
徐真此言一出,諸多校尉立馬慌了神,紛紛上前來求告,皆言王武魁素來愛兵,事發突然,王武魁到來已經及時制止云云。
徐真卻不為所動,指著凱薩呵斥道:“是不是你王武魁打傷了她!”
王武魁自知理虧,不敢辯駁,那些個校尉和參軍也頓時噤若寒蟬,凱薩為了制止士兵行兇才出手,乃是為了保護女奴和使節團的人,而王武魁卻出手將凱薩打傷,這已經有幫兇之嫌了。
駱弘義和崔餘慶在遠處觀望,見得徐真的護軍隊伍滿載人頭而歸,又一氣之下斬殺三十餘人,早已駭然失色,本以為徐真手足無措,沒想到人家早已對蠻族之兵動手了。
他駱弘義早就想將庭州府兵掌控於手中,更想透過王武魁,與太原王氏搭上線,奈何王武魁並不尿他這一壺,此時他見得王武魁被徐真呵斥,就要擒拿起來,他與崔餘慶相視一眼,匆匆就拍馬趕了過來。
“大總管且息怒!息怒啊!”
駱弘義一邊叫著,一邊滾鞍落馬,左右果毅都尉見庭州刺史駱弘義前來調停,又將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位刺史大人的身上。
“大總管,王都尉乃我庭州之盾牆,若將他拿了起來,這西突厥蠻兵一到,庭州再無堅守之希望矣!”
駱弘義本想拐彎抹角警告徐真,這王武魁頗得軍心,若將之捉拿起來,以徐真的個人能力,根本不足以率領府兵取得勝利,然而心緒急切了一些,這話一說出來就變味,如何聽都像是對徐真的一種譏諷和貶低!
徐真本來還想跟駱弘義耍耍心計,此人坑害徐真在前,葬送兩縣三千百姓於後,徐真早已對他沒了任何好感,他能夠來得如此迅速,時機拿捏得這麼準,不用說,肯定是在一旁窺伺許久了。
在聯想到駱弘義將使節團的營地安排在軍營之外,徐真很快就猜測出了他的意圖來,對這位刺史更是厭惡至極,聽他這麼嘲諷自己,徐真能忍,周滄也不能忍!
“你個天殺的狗才!難道你的眼睛瞎了麼!沒看到這遍地的西突厥胡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