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是那明亮的雙目依舊宛如鷹隼一般犀利,絲毫沒有因為星夜疾馳的疲憊受到影響。挺拔的鷹鉤鼻,薄薄的雙唇遮掩在雪白的鬍鬚中,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從容傲然之氣。
望著老者那激動難抑的目光,項羽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訝然失聲道:“亞父怎麼是你?亞父不是在盱臺監視楚王的動靜嗎?怎麼忽然趕來軍中,莫非的楚都方面出了意外?”
范增揉了揉因長途疾馳而僵硬的雙腿,在隨身親衛的攙扶下同項羽回到帳中,緩緩在坐榻上坐下。終於長吁了一口氣道:“老夫在盱臺已經將楚王的事情處置妥當,因為聽到將軍鉅鹿慘敗,這才星夜疾馳,趕來軍中,還好為時不晚。”
項羽聞言,總算大大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定了定神,沉聲道:“鉅鹿之戰,我以五萬精兵大勝對方四十萬秦軍,戰績震攝天下,只恨狗賊秦王的什麼‘飛行軍‘竟如此厲害,使得我軍連連敗退,竟無一點還手之力!”
說到這裡,起身來到范增面前,拱手一禮道:“亞父一向智謀百出,若能助項羽渡過此難,項羽必定銘感五內!”
范增低嘆一聲,急忙上前挽起項羽含淚嘆道:“將軍一向神勇,這次不過是對方從未有過的詭計所乘,這才首嘗敗績。實在無須如此,范增受項老將軍囑託,必定要助將軍成就大業!”
項羽聞言喟然長嘆道:“如今我軍一敗再敗,慘遭重創,秦軍氣勢如虹,又有秦王御駕親征,更有飛行軍翔於九天之上!我大概是天要亡我項氏!”
范增望著項羽,雙目中精芒一閃,森然冷笑道:“若是將軍信得過老夫,老夫倒有一計,必定可使秦王大敗,挽回我軍的劣勢。便是不能戰勝秦王,也能重創秦王,使我們重新在淮河以南站穩腳跟!”
說到這裡,傲然一笑,望著目瞪口呆的項羽,緩緩點頭繼續道:“若是此計運用的好,一舉擒下秦王亦是極有可能!”
項羽聽到可以生擒秦王,登時失聲道:“生擒秦王?!”
范增神秘地點頭笑道:“將軍,自今夜起,營中可用一些稻草紮成假人,換下真正計程車兵,每天換下一些,三天後假人全部換完,便是我們發動進攻的時候”
項羽忍不住又驚又疑,急忙低聲道:“亞父可知秦軍的飛行軍實在厲害,我們若無良策只怕無法對付,到時候必定還在要再吃大虧!”
范增泰然自若地低笑一聲道:“將軍放心,只要將軍按照老夫的計策去辦,區區飛行軍便是能夠化身鳥兒,老夫也能讓它沒有用武之地!只要營中草人置換完畢,老夫自會把所有計策如實相告,此刻是怕計策洩露,這時我們唯一翻身的機會,老夫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還望將軍不要介意。”
項羽聞言,心中雖然疑惑,只是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是范增的計策果然有用,便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機會,若是不成,也不過是個兵敗身死,索性豁出性命與秦王一較高下,說不定尚有機會。
思忖之間不覺點頭道:“好!一切,便依亞父,我立刻命人依計而行!”
說畢,立即喚來隨身親衛,將命令吩咐下去,這才回身望著范增道:“如今項羽唯一可靠之人便是亞父了,一切尚請亞父替項羽多多謀劃!”
范增看著他已經把命令交待了下去,總算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地道:“將軍如此危及關頭,還有美人相伴,實在令范增心寒!”
項羽聞言微微一怔,這才嘿嘿乾笑道:“亞父已經知道虞姬的事情了?”
范增皺眉道:“據范增所知,虞姬曾在咸陽時常出入秦宮,若是當真與秦王勾結,將軍豈不是將自己往虎口中送?!”
項羽不自然地勉強笑道:“虞姬此來的確讓項羽投降秦王,不過項羽身負血海深仇怎能輕言投降,如今留她在軍中,不過是想利用她與秦王的關係迷惑秦王,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之舉,亞父莫怪!”
范增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卻依舊肅容道:“既然將軍能這樣想,倒也是一個不錯的計策,只是虞姬究竟肯不肯依照將軍的意思去辦呢?”
項羽微微一怔,這才勉強道:“我自會再想辦法勸勸虞姬,亞父放心好了!”
范增聞言便知項羽無法勸動虞姬前往誘騙張啟,想了想,望著項羽,冷冷地悶哼道:“依范增之見,虞姬若是不肯為將軍前往迷惑秦王,倒不如一劍殺了,來得乾淨,免得日後再生禍患!”
項羽立刻想到了虞姬那驚覺塵寰的絕世姿容,心中一痛,勉強道:“項羽明白,亞父儘可放心便是!”
范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