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歇,免得到時候出了紕漏。”
這時,那年輕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鳳目微微一閃,緩緩點頭道:“我倒是有個注意,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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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內御帳中,張啟一邊凝神打量著匆匆繪製的鉅鹿地形圖,一邊在仔細聽著蒙恬關於楚軍動向的報告。
大帳外佈滿了身穿輕甲的禁衛士兵,一個個神情冷酷,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殺氣,使得普通秦軍都惟恐避之不及,即使同在一座軍營內也都儘量繞道而行,遠遠地避開。
而普通的秦軍將領則都不時用羨慕的眼光打量著這枝懾人的禁衛,暗暗地訝然於這枝軍隊那少見的精神面貌。其實,這枝軍隊完全是張啟按照現代特種兵的訓練方法特別訓練的一枝自己的親衛,由張啟親自指揮。眼下這枝禁衛更是三千禁衛中精選出來的五百人,用來擔任張啟的戰時警衛工作,而張啟秘密研製的炸彈,這時也由這枝禁衛掌握。
這時,只聽蒙恬指著通往函谷關的一處群山道:“眼下劉邦率領的二十萬楚軍正在山中緩慢而行,看樣子果然和陛下預料的一樣,他們似乎想觀望一下形勢,而不願輕易與我軍正面相遇,不知陛下是否決定採納那陳餘所言,在通往咸陽小徑上攔截項羽的軍隊?”
張啟一邊仔細盯著那幅繪製粗糙的地圖,一邊緩緩點頭道:“對陳餘的話,將軍相信多少?”
蒙恬聞言雙目一亮,小心地思忖著,壓低聲音道:“微臣只信三分!”
張啟冷冷一笑,伸手扯下身上的一塊玉玦,輕輕扔在地上,玉玦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碎成了兩半,這才緩緩點頭道:“朕一分都不信!”
蒙恬聞言,渾身一震,駭然道:“陛下的意思是?”
張啟定定地望著地上碎成兩半的玉玦冷冷地道:“陳餘所擁的趙歇這時雖然實力不強,但是他既非楚軍臣下,又非我大秦的臣子,居中而立,左右逢源,如此好事怎會輕易首先向一方靠攏?況且,一旦宋義發生什麼危險,趙軍也沒什麼好處,表面看他似乎是想靠向我們這邊,但是朕卻擔心他在暗中為劉邦策應。”
說到這裡,蒙恬有些驚訝地道:“陳餘與劉邦並無十分交情,怎會如此?”
張啟深深地望了一眼蒙恬,輕輕點頭道:“朕覺得,陳餘大概覺得宋義膽小謹慎,難成大器,而項羽一心報仇,顯然不會真心為趙軍著想,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便是看起來謙和大度的劉邦,而朕這裡,他多少都算得上反賊,而且實力也還沒有資格在朕面前談條件。”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立在門口的兩名禁衛,這才繼續點頭道:“而劉邦則不同,他這十萬人,只要按兵不動十數天,待項羽按捺不住,引軍北上之後,趙軍便可乘機投向劉邦,一來有所依附,二來劉邦實力尚弱,必然不會十分為難趙軍,說不定還要依靠他們收攏趙國舊地的殘餘勢力,所以,他們之間有百利而無一害。”
蒙恬聞言只覺眼前豁然一亮,望著張啟驚訝地點頭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小心防範,只是,我們究竟改先打哪方呢?”
張啟看著蒙恬,淡淡一笑道:“劉邦雖然是在積蓄力量,我們不能小覷,但是,我們先把項羽滅掉,然後回頭對付劉邦,將軍覺得怎麼樣?”
蒙恬聞言微微抱拳道:“陛下天資聰穎,竟然如此計策,蒙恬佩服!”
張啟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從項羽下手,趁楚軍內部互相掣肘之機。我們先搶個主動!”
蒙恬聞言,微微一振,緩緩點頭道:“微臣覺得,不妨命王賁領軍,微臣居後策應。楚軍現在盤踞鉅鹿,圍困趙軍的王離那二十萬大軍便可將其一舉殲滅。”
張啟想了想,只覺似乎哪裡不對,但是又想不起其中關鍵,匆忙之間,對於歷史上鉅鹿之戰亦無太深映像,加上自己手中尚有四十餘萬秦軍,也就沒有十分在意。
只好緩緩點頭道:“將軍先去給王離傳訊,然後再商議細節。”
蒙恬聞言道:“既然如此,微臣便連夜傳訊王離,命他全力出擊楚軍!”
張啟這時對於現在這個越來越混亂的歷史,並不敢十分地相信歷史,雖覺不對,只是抓不到那一閃即逝的關鍵,只好一邊點頭,一邊向韓煥吩咐道:“去叫成泰來見朕。”
不詳的預感在腦中揮之不去,張啟只好將自己早已精心準備的一枝奇兵調出,以備不測。
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蒙恬匆匆離去的背影,張啟暗暗苦笑:“不知道歷史究竟會沿著怎樣個軌跡前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