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洪承疇想了想,又說道:“臣還需要遵化的指揮權。遵化現在如同一個釘子一樣駐守在喜峰口之南,吳阿衡總兵麾下還有兩萬人馬,臣要指揮這兩萬,一定要將多爾袞拖在遵化,只有這樣,徵北侯才有時間加固喜峰口的城防,才能堅持到大軍的到來。”現在他很慶幸,還有遵化的存在,一旦遵化讓建奴佔領,就等於建奴暫時有了一塊地方,十萬大軍,一面應對勤王大軍,一面可以進攻兵馬甚少的喜峰口,弄不好還有可能被建奴突圍的可能。所以洪承疇這是要權了。
“這個朕答應你。”崇禎皇帝不耐煩的說道。
“報,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報聲傳來,大殿內眾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王承恩趕緊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就見王承恩拿一本沾滿鮮血的奏章闖了進來,望著崇禎說道:“皇上,遵化城大敗。只剩下一萬精銳,總兵吳阿衡請求朝廷派出救兵。”
“什麼?遵化數萬大軍守城居然只剩下一萬大軍”崇禎皇帝聞言面色大變,雙目變的赤紅無比,剛才他還得到了李信封鎖了喜峰口的訊息,剛才他還將遵化的守軍交給洪承疇指揮,眼看著就能將建奴盡數殲滅在喜峰口下,可是轉眼之間,遵化城只剩下一萬大軍,這一萬大軍能做什麼。要知道,現在的皇太極率領著十萬大軍北歸,這一萬大軍哪裡能擋的住皇太極的進攻,可以想象的到,遵化若是沒有援軍支撐,恐怕失守也是時間的問題。
“遵化守將吳國俊、監軍鄧希詔追擊多爾袞,卻不曾想到被多爾袞伏擊,一萬大軍損失殆盡,吳國俊和鄧希詔只是帶領著數百兵馬逃回遵化。”王承恩將奏章遞了上去,輕輕的說道:“這是吳阿衡寫的奏章。”
“愚蠢,愚蠢,該殺,該殺。”崇禎皇帝接過奏章,看了幾眼之後,大聲說道:“吳國俊該死,鄧希詔該殺,吳阿衡識人不明,其罪不赦。”眼看著就要取得勝利,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崇禎皇帝頓時怒火沖天,他將手中的奏摺狠狠的扔在地上。
崇禎可以不管,但是洪承疇卻不能不看,只是不曾想到,看了之後,頓時將自己氣的差點跳了起來。若非顧忌君前失意這個罪名,恐怕早就罵起來了。這個吳國俊實在是太愚蠢了,爭奪軍功居然到了這種地步,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去追擊別人,一萬精銳居然只剩下數百人了。這簡直是愚蠢到家了。
“皇上,遵化城絕對不能落入敵人手中,否則的話,建奴只需要以一部分兵馬駐守遵化,就能擋住我軍去路,然後以大軍猛攻喜峰口,徵北侯麾下兵馬稀少,恐怕是擋不住敵人的進攻啊!”洪承疇想了想,趕緊說道:“臣想立刻率領大軍前往遵化。”
“好,好。”崇禎皇帝想了想,又說道:“等滅了建奴,朕為卿慶功。”
“臣謝皇上。”洪承疇面色不變,他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等戰爭結束,告訴徵北侯,朕想見他。讓他來京師一趟。朕不吝封賞。”潛意識裡,崇禎皇帝還是認為此戰勝負已定,朝廷下一個目標,就是削弱李信的力量,若是能將李信現在就帶到京師來,那事情就更加的簡單了。
“臣明白。”洪承疇聽了之後,身形一動,趕緊說道。他如何不知道崇禎言語之中的意思,想來建奴為了回家,必定會強行攻打喜峰口,缺少兵馬的李信就算擋住了建奴的進攻,也是死傷無數,最後洪承疇的勤王大軍,足以威懾李信,讓李信來到京師。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不在洪承疇的考慮當中了。
然而就在洪承疇調兵遣將的時候,遠在幾百裡開外的遵化卻發生著一件大事。遵化城中,有吳阿衡的總兵府,還有吳國俊的將軍府,將軍府雖然不是很豪華,但是也是絕對不凡的,吳國俊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當一個將軍,所謂吃空餉,喝兵血,放高利貸的事情,他也沒少做,只是做的很隱蔽就是了,比不上其他的將軍,但是他家中好歹也是有萬貫家財的。只是現在他著急了。因為他知道了吳阿衡將自己兵敗的事情上奏天子了。
“此戰過後,就算是取得了勝利,我也是要倒黴的了。弄不好連性命都要丟掉。”吳國俊面色陰沉,在大廳內走來走去。此戰中,他防守遵化是立下了戰功,可是貿然出擊,中了埋伏,損失了一萬精銳,這種事情被崇禎知道了,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了,一想到自己的大好人生,就要在斷頭臺上走一遭,吳國俊心中充滿著不甘。
“吳將軍。”這個時候,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吳國俊望去,卻見是監軍鄧希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他見鄧希詔面色蒼白,雙目中難掩慌亂之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