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小說:劉伯承傳 作者:保時捷

等人畢業於日本弘文師範學校,思想進步,是同盟會會員。傅讓還秘密傳播一些進步雜誌和革命書籍。如雷鐵崖、鄧潔等在東京出版的《鵑聲》以及《四川》雜誌等。劉伯承和同窗好友經常從老師那裡得到這些刊物,爭相傳閱。尤其是《四川》雜誌,表面看來只是記述蜀地的風土人情、名山大川、聞人掌故之類,實際卻是鮮明地反對英、法、日、俄帝國主義侵略中國西藏、雲南、東北,揭露清朝政府賣國殘民的罪惡行徑,鼓勵人民起來進行革命鬥爭,爭取鐵路等項主權。就連刊物中的詩詞小品,也大都是沉痛的憂時愛國之聲。劉伯承又讀了鄒容的《革命軍》、赫胥黎的《天演論》等著作。這些,對劉伯承的思想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使他的眼界更為開闊,瞭解了新的社會生活,看到了世界的潮流,初步認識到清廷的腐敗沒落和變革的必要。

在開縣小學堂畢業以後,劉伯承又到夔府(今奉節)官立中學就讀。1907年春,他的父親因患肺病,又加上勞累和貧困的折磨,不幸離開人世,年僅45歲。他被迫中途輟學,回鄉務農。父親剛去世不久,最小的弟弟(遺腹子)又來到了世間。他的母親養活有四男三女。“四男”是:明昭(伯承)、明書(仲麟)、明昌(叔禹)、明良(季能)。“三女”是:瓊英、瑾蘭、懷珍。這時,大姐瓊英已經出嫁,家中7口人的生活重擔落在母親和年僅15歲的劉伯承身上。父親留下的遺產,僅幾間茅屋、十幾畝塝田。就連買棺材的400銅板,還是向五伯父劉文吉借來的高利貸。

父親剛入殮不久,刻薄的五伯父就三番五次來討債,想趁人之危吞併他們賴以活命的田地。一天清早,五伯父找趙家場有名的潑婦趙二孃來逼劉伯承還債。母親抱著出生不久的弟弟,上前說好話求情。劉伯承搶上去說:“趙二孃,勞你的大駕,給我五伯父回個話。我劉明昭人窮骨頭硬,欠他的錢,日後一定如數奉還,分文不會少。”停了一會,又說:“你曉得,先父與五伯父是同胞兄弟。如今先父屍骨未寒,他就再三再四逼債。誰不罵他絕情寡義、為富不仁!”趙二孃無言對答,只好悻悻地溜走。

15歲的劉伯承象成年人一樣,和母親、姐姐一道,每日黎明即起,荷鋤下地,在貧瘠而又缺水的田地裡耕耘。一年到頭,只能收四、五擔毛谷。除去賦稅,剩下的根本不夠家人餬口,不得己,劉伯承又上山砍柴、割草,或是挑煤、打短工來補貼家用。就這樣,長年是紅苕雜糧,糠糠菜菜。一到春荒時節,便只好靠挖野菜、剝樹皮,摻合紅苕雜糧勉強度日,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面黃飢瘦的小弟妹們餓得哇哇直哭。看到這些,母親的心如同針扎。

好心的鄰居見劉家日子艱難,來勸母親把最小的兩個細娃送人撫養。母親思前想後,忍疼決定將小女懷珍和小兒明良送出去。劉伯承得知後,跪在母親面前哀求:“娘,一家骨肉說什麼也不能分離。我打短工、下煤窯再多掙一點,一定讓弟弟妹妹活下去??”一番話說得全家人抱哭一團,母親硬嚥著說:“好,不送了,娘娃死活在一起。”

從此以後,劉伯承給人打短工、幹零活更勤了。有時掙幾個銅板,有時換幾升糧食。攬不到活兒的時候,就到十多里外的御河溝煤場去挑煤炭,擔到趙家場街上叫賣。每到黃昏時,母親和弟妹總是站在門前的黃槲樹下,遠遠地等著劉伯承歸來。他雖然疲憊不堪,渾身漆黑,但仍裝作輕鬆的樣子說:“沒事兒,媽想寬些,苦日子總有個頭。”全家人就這樣相依為命,艱難度日。

淪落到生活的底層,使劉伯承的思想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過去,他有條件讀書求學,有機會走一條個人飛黃騰達的道路;如今命運把他拋到了最貧賤的民眾裡面,他必須站在新的角度來觀察社會和人生。他切身體會到,千千萬萬窮苦農民耗盡血汗,難得一家溫飽的辛酸,親眼目睹了黑瘦佝背的挖煤漢子,天天提心吊膽地鑽礦洞,有時鑽進去就永遠出不來的慘狀。生路在哪裡?希望在哪裡?他的目光自然地轉向了革命的風雲。這時候,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在全國各地開展革命活動,已經有了相當的聲勢。廣東、廣西、雲南、四川等地接連不斷的反清武裝起義,震撼著清王朝的反動統治。熊克武等人在川中組織領導的成都起義(1907年)、廣安起義(1909年),引起了廣泛的反響。革命者不惜拋頭顱、灑熱血,敢於犧牲個人性命的大無畏精神,給劉伯承以強烈的感染和深刻的影響。他越來越感到自己的理想、抱負,與現存制度格格不入;民眾的利益與上層統治集團的巧取豪奪水火不容。不推翻反動、腐朽的清王朝,中華民族就沒有光明,下層民眾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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