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現在還不想馬上拉上窗簾,她想等都仁把衣服脫光,搞得他沒了精神,叫他沒勁兒逃時再拉窗簾。
水仙想好後,來到床邊,給他脫衣服。
“不脫,今晚就玩兒區域性。”為了安全起見,郝仁不敢完全放鬆。他躺在床上,只把褲子脫了半截。不能不說他的警惕性高,已經防範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郝大哥,這樣幹你多不舒服呀。來,脫光了,今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少嚕嗦,快點兒。”
水仙沒怎麼費力,三下五除二就把郝仁給搞得精疲力盡。她擦了擦嘴角,來到窗前。
“幹什麼?”郝仁沒精打采地問。
“怕別人看見。”說著,就把窗簾拉上。之後,她又撲到床上,和郝仁摟在一起。水仙用盡了她的萬千風情,使郝仁再次衝動,再次丟兵。
突然,樓梯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郝仁驚動。他立即起身提上褲子,拔出手槍。幾乎是同時,門被踢開了。
郝仁左手把赤身裸體的水仙死命地扣在自己的胸前,右手持槍,槍口緊對著她的太陽穴。衝進來的人是露絲。郝仁一下完全明白了,她正是舊金山汽車旅館裡的那個服務員。
“LEAVE HER ALONE.PUT DOWN YOUR FUCKINGGUN.(放開她!放下你手裡的那支臭槍。)”露絲高聲命令。
郝仁冷笑了一聲。他慶幸,前來行刺的是個美國女孩。他了解美國人的秉性,自己手上有人質,美國人絕不會在此時亂開槍。這就是轉危為安、逃脫險境的最好機會。他獰笑著瞪著露絲說:“GET OUT OF MY WAY.YOU FUCKING BITCH!(把路給我讓開,你他媽的這條臭母狗!)”
露絲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她畢竟年輕,經驗不足。她見水仙已被牢牢地控制在郝仁的手裡,無奈,只好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槍,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
郝仁把露絲丟在地上的槍用腳勾回到自己的身邊,正準備彎腰拾起,露絲一個飛腳,朝著郝仁的頭部踢來。郝仁把水仙的身體往前一推,只聽“哎喲”一聲,水仙橫躺在地。露絲撲向郝仁,郝仁一個躲閃,趁勢把露絲壓在身下。他一把揪住露絲的頭髮,把她拖起,左臂勾住她的脖子。現在露絲成了郝仁的人質。
樓上樓下的人驚亂了,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警車聲。
繼紅把車早已停在髮廊門前,發動引擎,焦急地等待著露絲的出現。突然,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只見郝仁拖著露絲奔出髮廊。繼紅連忙衝出車外,舉槍對準了郝仁,可郝仁手裡有露絲,不好對口徑。郝仁向繼紅“砰砰”連開兩槍,拖著露絲就衝進了人群。
街上的行人尖叫著向兩邊躲閃,有的躲進了蔬菜攤兒後,有的鑽進了小店裡。
警車在擁擠的車隊中連聲鳴叫,可就是開不過來。
郝仁劫往一輛黃色計程車,把露絲塞進車裡,命司機趕快下車。
出租司機是個黑人,他剛想抵抗,郝仁用槍逼著他,他只好棄車保命。
郝仁跳上駕駛座,一踩油門,緊打方向盤,逆行拐進一條小路後,就朝著威廉姆大橋開去。
繼紅緊追著這輛黃色計程車,死死地咬住那輛車的尾部。
在拐進小巷的時候,繼紅猛地踩住了剎車。黑暗中,她的前車燈照到了露絲的屍體。太陽穴被擊穿了的露絲,橫躺在潮溼的馬路上。她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金髮上沾滿了烏黑的淤泥和鮮紅的血漿。
警車的尖叫聲逼近,繼紅迅速地鑽回車裡,向漆黑的小巷駛去。
法院又開庭了。
陪審團魚貫走進。史密斯律師和維多利亞·林坐在同一排。
新聞記者、專欄作家都相互簇擁著等在門外。電視臺的轉播車在法院的門口停了不下四五輛。他們不能進入法庭,統統被拒之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得到第一手材料,等待著宣判的結果。他們想方設法,儘可能地採訪到被告人和她的辯護律師,哪怕是捕風捉影地報道一點兒他們的行蹤,或是當事人的舉止風采,僅僅這些,也會給他們帶來可觀的收入。
法官宣佈開庭後,又把這個東方女人的姓名、年齡問了一遍。他對前些日子中國城內發生的槍戰並不關心,更不追問,指控的警方也沒把這些事件與這個東方女人聯絡起來。今天的宣判只有一項,因指控方證據不足,故宣佈維多利亞·林無罪釋放。但鑑於她與本案間接地有一些經濟瓜葛,需繳納保釋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