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知道怎麼談嗎?”
“知道,不就是讓他倆再打起來,多去‘溫鄉’花錢嗎?”
“這還不夠。要打到丁國慶必須出面。”
祝洪運長期同表哥配合,早養成一種心領神會的感應能力。至於為什麼非要讓丁國慶出面,不用再細問,他已經基本明白了八九。
第二天,祝洪運先找到二肥子。
“二肥子,你捅了一個大禍。”祝洪運見到二肥,當頭就給了他一棒。
二肥子眨眨小眼問:“咋了,啥禍呀?”
“你狗仗人勢,揚言要帶丁國慶來砸‘溫鄉’,‘溫鄉’的老闆不答應了。人家要找你算賬,說不等丁國慶到,先把你宰了。”
“那是說著玩的。”二肥臉色蒼白。
“說著玩?說誰不行,偏說‘溫鄉’的老闆?再說人家不會當玩笑聽。丁國慶是你的後臺,人家不是不知道。”
“啥後臺,就是開館子時他出了點兒錢。再說阮衛國開的蔬菜攤兒也是他幫的忙呀。這咋叫我的後臺呢?”
“光說不行。阮衛國說你仗著丁國慶的勢力,奪他所愛,這是真的吧?他也饒不了你。”
“不是真的。水仙嫌他的雞巴軟,才離開他的。這哪兒是奪的呀?”
“這不管。反正他要求你得帶著丁國慶來‘溫鄉’,把事說清。不然他就跟你玩兒命。”
“那我把水仙還給他?”二肥急得直冒汗。
“晚了。不過,阮衛國的事好辦,現在主要是‘溫鄉’的老闆。丁國慶不出面調停,你的錢還要不要了?你的店還打算不打算往下開?”
“我?行,我找他,我叫他出面。”
祝洪運跟二肥說完,又去找阮衛國。見了阮衛國就說:“衛國,‘溫鄉’這一架,對你可不利呀。丁國慶真地要是把店砸了,人家能放過你跟二肥嗎?”
“別聽二肥瞎扯。他那是嚇唬人。”衛國不在意地說。
“嚇唬也好,不嚇唬也好,反正‘溫鄉’的老闆要找你談談。”
“談啥?”
“談你應負的責任。”
“負啥責?”
“把丁國慶請到‘溫鄉’,當面聊聊,和解和解。這點兒小事你總該做吧?平常你去‘溫鄉’,姑娘們對你不錯。這些姑娘都在還債,萬一鬧大,砸了人家賺錢的轍,與姑娘與你都”
“行,我做。可是我到哪兒找他呀?我一沒他的電話,二沒地址,只有二肥一個人能和他聯絡。”阮衛國顯出了為難。
“不怕,只要你天天晚上守在‘溫鄉’就行。玩姑娘的錢我請客。”祝洪運大方地說。
“這倒不用。”
“別客氣。從今天起,你每晚都得到‘溫鄉’報到。”
阮衛國笑了。
祝洪運站起身來,臨走時又補上一句:“老兄,也夠難為你的,化了凍的大蔥還得充槍桿!”
29
林姐一家回到了紐約。她們在北大西洋上一共航行了三天,到達小海灣的時間已是下午。薩娃在岸邊迎接他們。她把鼕鼕抱下船,就催她趕快回屋準備東西。她和鼕鼕得馬上啟程,連夜趕路,為的是不能叫鼕鼕誤了明早學校的課程。
“薩娃,真是麻煩你了。”林姐親吻著這位盡善盡職的波蘭老處女的前額說。
“哪裡的話,為什麼要這麼說?”薩娃答。
“你恐怕要陪鼕鼕在學校住上一段時間。”
“是的,現在不是她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她。對不起,不能再說了。天哪,看看都幾點了。鼕鼕快去拿課本,我去發動車。看看時間吧,上帝呀!”薩娃說著,就去發動汽車。
鼕鼕拿到了書包跑出來,吻別了媽媽和國慶,就隨著薩娃上路了。
林姐目送鼕鼕走後,她看了看手錶對國慶說:“國慶,詹納森的請帖裡只夾了一張票,沒有你我真不想去。”
“你還是去吧。不然,老人會失望。”丁國慶說。
“他應該請咱們兩個人。”
“一張票也好,我看不懂歌劇。”
“那你一人在家等我?”
“我也要進城。”丁國慶說著,也看了看錶。
“有事兒嗎?”
“二肥遇到了一些麻煩,請我出面解決。”
“好吧,吃了飯咱們開一輛車走。”
“好。”
《西貢小姐》這出輕歌劇,在紐約百老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