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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感覺讓我有些確定了,不自覺下意識地一聲斷喝:“誰嗬!”同時一跺腳,對著黑暗中吐了一口唾沫。
這是農村人慣用的辟邪之法,一般來說,陰髒的氣息膽子比較小,聽到大喝聲,再加上唾沫的中氣衝擊,大多都會離人遠去的。
果不其然,這樣喝了一聲之後,屋子裡平靜了下來,但是隨即後牆的小窗戶卻是“嗒嗒嗒”發出了一陣輕響,似乎有一陣風正好吹了進來,然後我抬頭一看,隱約之間,竟是看到窗外正有一個人臉在看著我。
這個狀況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一個哆嗦,再次一看,卻又發現那窗外沒有人。
怪事了,這屋子裡絕對有問題!
當時我心裡首先是這個反應,隨即我一咬牙,也不管什麼陰風不陰風了,只伸手在桌上摸著,很快就摸到了一隻火柴盒,然後連忙點亮一根,看到桌上有一根豎著的,燃了一般的蠟燭,於是把那根蠟燭點上了。
蠟燭亮起來之後,整個屋子裡瞬間都變得亮堂了,我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隨即轉身一看,立時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好半天的時間都沒能動彈一下。
此時,屋子的中央,地上,倒著一隻破舊的木凳子,然後,凳子往上,不過是半尺不到的地方,正有一雙人腳,在那邊緩緩地晃盪著,然後抬頭再往上一看,立時就可以看到,陳玉的脖子上勒著繩子,正吊在屋樑上。
當然了,說是屋樑,其實不確切,畢竟這是平房,她吊著的地方,不過是平房屋頂上用來裝吊扇的一個鐵環,那地兒總共也沒三米高,所以,基本上陳玉的腦袋差不多都頂到房頂上了,距離房頂不到一尺高。
但是,就是這樣短的高度,她依舊是勒死了,而且還大張著一雙眼睛,伸著一條足有半尺長的舌頭,怔怔地低頭向下看著,此時兩隻眼睛正死死地看著我,似乎有話要和我說一般。
這個狀況讓我一陣心驚肉跳,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吊死的人,沒想到事實的情況居然是如此的恐怖!重生之嫡女風流
陳玉死之前,似乎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她的頭髮溼漉漉地披散了下來,似乎剛洗過澡,身上的衣服也出奇地好,是一條銀白色的花邊長裙,此時那長長的裙襬正在風裡緩緩地飄著,腳上穿著的是一雙涼鞋,沒有穿襪子,腳趾甲的蓋子還塗成了紅色。
她在臨死之際,似乎掙扎過,所以兩手有些微微向上伸的感覺,五指也勾成了爪狀,那手上的指甲,也是塗紅的,這說明她可以化了妝。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臉,強忍著心裡的那股驚悚,發現她的嘴唇其實也是紅的,麵皮上隱約敷著一層白白的粉,這說明她在死之前的確是化過妝,她是想要讓自己死得體面一點的。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死呢?
一時間我心裡有些錯亂,不自覺回想起之前季北川從窗戶爬進來,然後又滅了燈,從窗戶爬出去的情況,不自覺心裡一沉,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她看到了,她肯定也看到了,她知道陳玉上吊了,甚至,有可能的是,她進來的時候,陳玉還沒死透,然後陳玉看到她之後,可能還想和她說話,還想停下來,但是卻已經做不到了,最終不過是兩手微微向上抬了一點,然後就徹底停下來了。
然後,季北川在這個狀況下,卻什麼話都沒說,也什麼事情都沒做,她只是把桌上的燈吹熄了,然後又從窗戶爬出去了!
怪不得她在巷子裡的時候,哭的那樣心傷,這麼說來,她是知道陳玉死了,為了她而死了,所以她哭了,但是,她卻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應該知道,如果當時她及時把陳玉救下來,說不定陳玉就不會死——
一時間,我的心裡冒起了一股寒氣,季北川那種溫柔小巧可人,人畜無害的形象在心裡漸漸碎裂了。
她真的是這樣一個兇狠的人麼?不管怎麼說,陳玉都是她的娘,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娘上吊死掉?
一瞬間,我有些呆了,大腦一片混亂,全身都幾乎有些麻木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但是,下一刻,也就在我正發愣了時候,卻不想一陣冷風猛然從窗戶吹進來,颳得蠟燭光呼呼作響,然後隱約之間,我似乎看到頭頂吊著的陳玉動了一下。妖嬈勾魂妃
這個狀況讓我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不自覺衝到門後,抽掉門栓就跑了出去,然後站在陳玉的門前,聲嘶力竭地大叫道:“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上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