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典型的巴爾幹小站。車站的建築物是用石頭砌成的,顯得陰沉灰暗。塵土飛揚的月臺很低,下車時必須跳下去。站臺上有一群雞在那裡啄食。幾個身穿棕色制服的車站工作人員懶洋洋地站在那兒裡。三等車廂旁,一幫帶著大小包裹的農民打扮的人正在擠在車廂門口,等著檢察上車。
邦德正對著車站警察所。警察所的門開啟著。門邊的牆上貼著各種告示,由於玻璃上沾滿了汙垢。邦德好象看見克里姆的頭在後面問過。
“請出示護照!”
乘務員領著一個便衣和兩個身著深綠色制服的警察走進車廂的過道。
他們在12號包廂門前停了下來。乘務員捧著裝名票和護照的夾子,一邊查對,一邊用土耳其語大吼起來。那個便衣上前敲了一下門。門開後,他走了過去,兩名警察也緊了過去。
邦德悄悄地走了過去,聽見包廂裡面有人正在用德語說著什麼。其中一人語氣十分冷漠平談,而另一個人的聲音卻焦灼慌亂。邦德費勁地聽蕩了他們據說的大概。原來12車廂乘客庫爾德·戈德法布先生的車票和護服都不在乘務員的車票和護照夾中。難道是他自己從來務員的房間裡把它們拿走的?當然不會。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把它們交給乘務員?看來只能是這樣。太不幸了,得進行一番調查!他可以讓德國駐伊斯坦布林大使館前來出面作證。非常過境,戈德法布先生不能繼續乘這趟車了,他可以改乘明天的車,他必須馬上穿好衣服,提上行李踉著他們到警察所去。
一會兒,戈德法布先生從12導包廂裡跑了出來。三位“客人”中,這位面板黝黑的高加索八年輕最輕。他臉色煞白、頭髮亂蓬蓬的,身上只穿了條題神。他失魂落魄地從部搬身旁擦肩而過, 一直跑到6號包廂門膨,使勁敲了敲門。一個鼻器肥大、留著小鬍子的人把門開啟了一條縫。戈德法布一下子鑽了過去。便衣和乘務員接著檢變了10號和9號包廂的兩個法國老太太的護照後,走到邦德跟前。
那個便衣開啟邦德的護照,隨便地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乘務員。“你和克里姆先生一起的嗎了”他眼睛者著別處,用法語問道。
“是的。”
“謝謝, 先生。一路順風。”那個便衣行了個禮,接著去敲6導包廂的門。門剛一開,他便走了過去。
五分鐘後,門一下子被拉開了。那個便衣走出來,站在門口,聲色俱厲地呼喊那兩名會實。接著,他又衝著6號門使勁地叫嚷道:“戈德法布先生,您被拘留了。在土耳其行賄是犯罪!”文籍法有也用蹩腳的德語吼起來,但他的聲音馬上被一句更粗暴的喝斥壓了下去。他奪門而出,怒不可遏,踉踉蹌蹌地衝向12號包廂。一名警族在站在包廂的門口。
“先生,請把證件拿來。過來點兒,我得核對照片。”使農把綠色封面的每國護用田開,對著窗外的光亮處,“請再往前來一點。”
一個身穿藍色絲綢睡袍的人走出門來。他護照上名字為本較。他面色慘白,怒火沖天,一雙褐色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深調。
那個便衣會上護照,送給了乘務員:“先生,您的護照設問題。不過,對不起,得查一查你的行李。”他說著,走進包廂,一名警察緊跟其後。本茲轉過身子,朝著門裡看著他們。
邦德發現,他的左臂下和腰間鼓起很大一塊。不曉得裡面是什麼東西。是否應該給那便衣提示一下呢?他最後覺得還是別聲張為好,免得把8己扯進去作證人。
檢查完後,那個便衣冷冷地行了個禮,沿著車廂走道走去。本茲轉身,走進門,好地一聲關上了。
真可惜,讓這個傢伙給溜了。
邦德向窗外看去,看見一個頭戴禮帽、脖子後面長著癤子的高大男人也被押進了警察所。戈德法布已在那裡等著他。
剛換上的希臘司機拉響了汽笛。火車的車廂門關上了。站在車尾的值班員看了看錶,舉起了綠色的訊號旗。火車又徐徐開動起來。
邦德開啟車窗,最後看了一眼土耳其邊境。車站上,那兩個蘇聯國家安全部的傢伙象被判了死刑一樣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邦德心想,三個傢伙,已經被趕下去兩個,往後總該好受些了。
列車突然一震,離開邊道,駛上了主幹線。遠處,一輪紅日正從土耳其平原上冉冉升起,在剛剛甦醒的大地上撤下一片金色的光芒。啊,多麼美好的一天!早晨的空氣溼潤、涼爽。邦德把頭縮回來,關好了車窗。
他決定呆在車上,看看這場戲的最後結局。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