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雄主義,尤其是對那個穿梭在槍林彈雨裡永遠都死不了的主角更是讓他嗤之以鼻。
戰爭不是拍電影,只要一顆子彈就能讓前一秒還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當然,這種事鐵莘不會對郝韻引以為豪地侃侃而談,那種殘酷便是親身經歷的鐵莘也不願意再回憶。
鐵莘嘿嘿一笑沒有搭話,他清楚中印邊境問題絕不是武力能夠解決的,只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唐離捧著一大堆有關墨脫和大峽谷的資料聚精會神地閱讀,挨著她的白拉目光越過車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始終很少說話,便是唐離問到她時,也大多是極簡單地答應一聲就再不出聲。
和一大堆行囊擠在一起的陳教授與黃平幾天相處下來,關係出人意料地竟親近了許多,陳教授對這個古董販子也不像最初那麼深惡痛絕了,兩個人談起文物歷史陳教授發現黃平這個人懂得還真是不少,尤其是那些不為人知、無法分辨真偽的軼事傳聞更是讓陳教授聽得津津有味。
黃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來的遭遇看透了某些事,一再許諾不管此行結果如何他都會將自己珍藏的幾件國寶級文物捐獻給國家。
“咦”正在看資料的唐離忽然驚訝地道:“原來墨脫還有一個名字叫白馬崗。”
這資料秦麥從吳學知那裡接過來也沒來得及看,聽到唐離的話怔了怔道:“白馬崗?是藏語嗎?什麼意思?”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拉轉過頭淡淡地說道:“來源於佛經,博隅白馬崗,藏語是隱藏著的蓮花的意思,相傳是佛教蓮花生受吐蕃贊普赤松德讚的請求,尋訪仙山聖地,看到這裡形似盛開的蓮花,有聖地之象,所以取名白馬崗,佛教信徒視之為聖地。”
白拉頓了下,嘴角彎起小小的弧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傳說白馬崗有取之不盡的糧食美食,遍地長滿了雪蓮、靈芝,那裡的人生活幸福美滿。”
這傳說與那些關於香巴拉和魏莫降仁的故事何其相似?
秦麥眉頭微微揚了揚,心中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聖地,佛教的聖地。。。。。。苯教的淨土,兩者的線索居然都指向了墨脫,在北京時他與陳教授、唐離談起關於香巴拉、魏莫降仁的猜想時曾笑言二者或許是同個地方也說不定,那時完全是憑空想象,可現在想起來卻讓他生出了一種荒誕不經的詭異感覺:難道這兩者之間真的有什麼聯絡?
這想法在秦麥的心頭一閃而過,卻留下了淡淡的揮之不去的影子。
一路上秦麥與鐵莘交替駕駛,除了吃飯的時間,一行人晝夜趕路,將到達派鄉時正是黎明時分,曙光如同一柄絕世的寶劍,劈開讓人恐懼、絕望的黑暗,綻放出絢麗耀眼的光芒,距離他們從神湖禁宮逃出生天正好過去了十五天。
除了駕車的鐵莘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秦麥,其餘五人還在睡夢之中,幾天來大家都習慣了艱苦的條件,甚至車子的顛簸已經成了搖籃曲。
車廂裡很幽暗,在發動機單調低沉的噪音裡,秦麥有些失神,他的視線透過車窗漫無目的地投向遠方,時間一分一秒地悄悄流逝,他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恨不得能背生雙翅飛過大峽谷,前幾天他偷偷地詢問過白拉,以白拉目前的狀況,她的能力只怕已不足以支撐陳教授堅持太長的時間。
時間!秦麥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滿眼血絲的鐵莘打了個哈欠,掃了眼秦麥,低聲道:“麥子,你。。。。。。睡一會兒吧!一天一宿沒閤眼了。”開車不單熬神,其實也是件體力活,這一番打熬下來,鐵莘已經身心俱疲,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痠疼的,連嗓子都熬啞了,臉色灰土土的很是狼狽,秦麥也好不到哪去。
秦麥的臉色很陰沉,他現在也只有在面對鐵莘時才不偽裝內心的焦慮,秦麥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廂互相依靠著昏睡的五人,緩緩搖頭,“我不困,你睡會兒,我來開車。”
“不用!”鐵莘用力地甩了甩頭,深吸了口氣,“就快到了。”
看樣子鐵莘是打算一鼓作氣趕到派鄉,秦麥低低地“嗯”了一聲,遲疑了片刻,舔了下乾涸的嘴唇苦笑道:“鐵子,這一次真的是我拖累了你。。。。。。現在想想,我管得你也太多了些,其實我根本沒有那個權力干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自由。。。。。。”
這一次就連唐離都無法預料一行人前途的吉凶禍福。
鐵莘什麼時候聽到過秦麥以如此認真的口吻對他檢討?只覺得秦麥這番話不但隱隱在將兩者割裂開來,還透著股讓人心悸的頹廢,驚詫之下手忙腳亂的差點撞上路邊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