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上鎖一事,伏見的假設足以說明一切,沒有任何矛盾之處。優佳應該也明白吧?只是親口說過“沒有必要上鎖”的新山之後卻為房門上了鎖,似乎讓優佳無法釋懷。
伏見預料到提出疑問的人會針對這一點感到奇怪,所以在答案中用了“下意識”這個字眼。他的重點在於,新山並沒有發現到自己上鎖的事實。伏見的假設沒有任何破綻,但是優佳卻不能接受,所以她決定一同前往新山的房間,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伏見的假設再過一會兒就會被整個識破了,因為等他們發現門擋卡在門下方的新事實將會否定伏見的假設,但是那是之後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目前這個階段,伏見提出這個假設是很自然的事情。
石丸再度敲著門。
“新山學——長!你醒了嗎?吃飯囉——”
一片死寂,門外的人都默默地等著門內的回應,可是新山沒有回答。石丸再度敲了敲門。
“新山學——長!請起床了!天亮了!”
石丸用手指頭的關節,以啄木鳥啄木頭似的節奏敲著門。他轉了轉門把,還是轉不動,門依然保持著上了鎖的狀態。石丸一臉困惑地看著伏見。
“怎麼辦?”
“這個嘛——”伏見抓著自己的下巴。其實他已經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但是他得裝出稍微思索一下的樣子,這樣才是比較自然的做法。這時旁邊有人說話了。
“石丸先生,”是優佳。“你說過昨天跟新山先生在東京喝了酒,是嗎?”
“嗯,是啊。”聽到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石丸一臉困惑。優佳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
“石丸先生住在九州,新山先生住在北海道。也就是說,你們兩人昨晚約在某個地方碰面,對吧?那麼,石丸先生有沒有問新山先生的手機號碼,以便等不到人時可以聯絡?”
“啊——”石丸似乎聽懂了優佳的意思。他跑下樓梯,往自己的房間直奔而去。
原來如此。新山應該隨身攜帶了手機,也許可以用手機的鈴聲把他叫醒吧?這個方法跟伏見預備提出來的意見不一樣,不過也是個好主意。
石丸拿著自己的手機回來了。“我把他的號碼輸在裡面了。”
他按了幾個按鍵,然後把手機抵在耳邊。安東把耳朵貼在門上,伏見和優佳默默地看著這兩個男人豎起耳朵聆聽聲響的樣子。“沒用,他沒接。”
“沒用,聽不到。”
石丸和安東不約而同地說,石丸結束通話了手機。
“我們來的時候是搭電車來的。”伏見開始分析。“也許他把手機設定為靜音模式,卻忘了設定回來了。”
事實上把手機設定成靜音模式的不是新山,而是伏見,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大家應該會覺得伏見所說的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吧?事情不如預期發展,讓優佳露出沮喪的表情。伏見決定發表自己的想法。
“安東,我想房間裡應該有電話,能不能打內線電話?”
安東的耳朵整個都紅了。“對哦,竟然都忘了,打電話把他叫醒吧!”
伏見指著五號房。“用我房間的電話打吧。”
好,安東說了一聲,便開啟五號房的房門走去。這次是伏見和石丸把耳朵抵在門上凝神傾聽。隔了一會兒,屋內響起鈴鈴鈴的鈴聲,聲音雖小,但是可以清楚地聽到,那是內線電話的鈴聲。現在難得還有民宿舍棄電子音效而用傳統的鈴聲,不過這樣的設計或許也是為了營造不同的氣氛。
鈴聲持續響著,數到十五次左右時,鈴聲停了。“醒了嗎?”石丸嘟噥說道,但是安東卻垮著一張臉從五號房走了出來。“不行,還是沒接。”
“怎麼會連電話鈴聲都叫不醒?”石丸慢慢地搖著頭。
“四點入睡,也睡了四個小時了,未免太久了吧?”
走廊上一片寂靜,安東和石丸都對眼前的狀況感到不解。這時優佳宛如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會不會人根本不在裡頭?”
安東看著優佳的臉。“什麼意思?”
“我只是隨便說說。”優佳聳聳肩。“沒有回應,除了睡死了之外,也有可能人不在房間裡。”
“”
“譬如煙抽完了,到外頭去買菸,然後就在某個地方遇到熟人。”
“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石丸提高了嗓門。“在沒有跟任何人說一聲的情況下?”
“我只是猜測。”
“那不是新山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