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
銅頭公道:“我沒有時間陪你,我要去「鬼窩」。”
鄭一虎道:“聽說鬼窩一去,有死無生,老朋友,這個你去不得。”
銅頭公道:“為了要尋八大仙的伏魔神功,我不得不冒險啊。”
鄭一虎是最重義氣的孩子,既然和他作了朋友,他就不願銅頭公去送死,大聲道:“你要去,我們就不談以後的事了,你去罷,朋友斷絕了,免得我將來為你難過,不如趁旱不結你這個朋友。”
銅頭公大急道:“小友,你不許我去,我不去就是,可千萬別斷義。”
鄭一虎點頭道:“你聽勸,我就沒有氣了。”
銅頭公道:“那我去玉門如何?”
鄭一虎道:“你去會西塞之父?”
銅頭公又驚道:“你也知道西塞之父?”
鄭一虎道:“我與他的孫女有過節,將來也許要去他家裡拜訪拜訪。”
銅頭公看出他的面色非常嚴肅,立知其中必有事故,鄭重道:“那老兒人很和氣,他不會對你有何不得體吧?”
鄭一虎道:“他管教不嚴,縱小鞭人,我受的侮辱畢生難忘。”
銅頭公道:“他的孫輩眾多,你指的是誰呢?”
鄭一虎道:“一個丫頭。”
銅頭公啊聲道:“他的孫輩中只有「西域鳳」最驕傲,你卻偏偏遇上她,那個丫頭連我老人家也不敢惹呢。”
鄭一虎道:“西塞之父守在面前,他沒有一句呵叱,我是連他也恨上了。”
銅頭公嘆聲道:“西塞之父的家教很嚴,可就獨對這小丫頭特別愛護,但很奇怪,他竟沒有注意你,小兄弟,這件事由我去問問。”
鄭一虎道:“你不要管我的閒事,最好不要過問。”
銅頭公似有什麼不好的預兆,嘆聲道:“將來你也勿過分了,否則武林同道會誤解你。”
鄭一虎揮手作別道:“誰誤解誰就倒黴,我不怕任何人。”他依著銅頭公的指點,立向偏左的路上行去。
入西康,順著怒江的右岸,前途兩岸都是草原,可是沿途除了牧民之外,商旅行人仍很稀少。到了夜晚,又能找到市鎮了,鄭一虎乾脆就向一座山裡走去,他好好的練下枯大師的功夫。在剛進山谷之際,他突然看到兩個高大的人影,背上揹著長弓,手中拿著長刀,穿著與漢人完全不同。
未入西康,鄭一虎早已打聽過了,知道西康的人民非常複雜,有漢、蒙、倮羅、西番、麼些、呷密、水田、焚夷等等族,當前所見者,他猜想是倮羅,因為這一族人善獵好勇。有了人,他的武功也練不成了,生怕別人看到,乾脆他就暗跟著那兩個人看看究竟。
越走越沒有路,翻過幾座小峰,當前是座黑漆漆的沉谷,兩個倮羅大漢似已接近什麼厲害東西,他們取下長弓,搭上利矢。鄭一虎估計他們是在捕捉什麼猛獸,他開始不敢再進了。不進自己更孤單,跟著倒還有人擋住前面,他猶豫了下,認為還是跟著好些。谷太深,情形很險,到處都是陰森森的。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發出一聲怪吼,其聲之大,竟震得全谷皆動,接著就是四周面回聲不絕。兩倮羅照定聲發處,雙箭齊發,緊接著身如猿猴,一同揉升一株大樹之頂。鄭一虎雖然會爬樹,但他哪及兩個倮羅,加之谷中全是合抱巨幹,他只有望樹興嘆的份,毫無猶豫之機。前面突然一隻龐然大物,他一見大驚,悚然忖道:“好大的犀牛。”無處可逃,他只有閃到一株巨樹後面。
巨犀比水牛還大一倍,獨角似鐵塔,好在它沒有發現鄭一虎,這時四肢展開,頭低著,尾巴揚起,猛朝兩保羅藏身的大樹撞去。轟隆一聲,那大樹被懂得枝飛葉舞,搖搖欲倒。巨犀一憧未成功,更加憤怒,身向後退,頭一低,第二次擅得更猛更兇。大樹經過這兩下,咋嚓一聲,竟是連根出土。
兩倮羅在上,只嚇得同聲驚叫。鄭一虎暗叫不好,他知倆倮羅一旦倒地,八成有死無生。見死焉能不救,鄭一虎竟忘了自己,忽然大喝一聲跳走出去。巨犀一見這邊有人,棄卻那面,扭頭朝鄭一虎衝過來。鄭一虎見勢大驚,他忽又自悔冒失,然而悔也沒有用了,巨犀已到當前。事急無奈,他只有寄託在枯大師的功夫了,猛一提氣,右拳全力打出。
他的拳出手,巨犀也到了,兩下一湊,詎料竟發出炸雷一般的大震。犀牛不但被阻,而且被鄭一虎打得整個身子翻起數丈,又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巨犀不動了,巨大的腦袋竟被開啟了花,一股鮮血,宛如泉水一樣湧出。鄭一虎驚呆了,他怎能